周一珩说:“我当然相信西吞你能把赔偿金拿给我们,但是我还希望你能顺着翁沙万这条线往下多查查。中老两国的关系一向和睦,中老两国人民的友谊也是很深厚的,如果让翁沙万放狗过境的人只是为了好玩,那倒还好,如果是为了破坏中老两国的关系,那就麻烦了。”
黎追补充:“上次在界碑那建工事的也是你们的边民,当时他们也交代了,是拿钱办事,那他们到底是拿了谁的钱办事,是不是应该往下查查啊?”
被周一珩兜头这么讲,西吞尚且可以忍受,毕竟他已经连续三次在中挝边防友谊赛中输给周一珩了,被挤兑几句没什么,但黎追算什么?一个毛头小伙子,也敢当众批评他?!
西吞正要发难,黎追就立即道歉了:“对不起啊西吞将军,我年纪小,不懂事,你千万别介意。”
西吞一口气梗在胸口,上不去下不来,别提多难受了。
他并不是将军,但成为将军是他的毕生梦想,而且黎追说的情况,他先前也不是没有查过,但查到的东西牵扯到现任坎苏将军,他不敢再往下查。
“这是我国的内政,我要不要往下查,怎么往下查,那是我的事,不需要向你们汇报!”
黎追微笑:“将军教训的是,我又不懂事了。”
西吞更气了。
这股气,等到翁沙万回来之后,就直接撒到了翁沙万身上,他将翁沙万骂了个狗血淋头,又踹了几脚才解恨。
赔偿拿到手了,黎追也不啰嗦,直接返程。
周一珩看起来跟越南那几个人很熟,吱哩哇啦地用壮语交流,黎追有听没有懂,也只偶尔听到‘张俊杰’这个名字时,才知道他们在聊解救小丁他们的事,这事黎追关心,但暂时也使不上力。
越南那几个士兵在半山腰就撤了,他们抄近路回去,看他们的样子,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有人从界碑那闯过去。
毕竟那是长长的雷区,遇到了人还可以较量一番,踩到了雷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“周队,有空你教我一些排雷拆雷引雷的知识吧。”黎追主动提出,“万一哪天不小心踩到雷了,也至少还能拼一拼。”
周一珩没有犹豫,当下就先跟他讲了开来,只不过碍于手边没有样品演示,便只能先说些理论知识,黎追聪明,领悟得快,手边又有纸,休息的时候便直接画出来了,周一珩便标了好几款型号的拆除步骤以及对应的爆炸时间。
韦志大叔将赔偿金拿出来又数了一遍,小心翼翼地放回背包中,扭头发现黎追与周一珩在纸上写写画画,他想了半天,蹦出一句话:“周队,黎追,你们是不是在纸上谈兵?”
黎追一顿,继而与周一珩同时大笑。
理论知识,可不就是纸上谈兵么?
继续赶路,韦志大叔在想要不要把儿子先喊回来结婚,然后让他留在寨子里跟着黎追一起种茶种苦参,转念又一想,现在黎追连开始都还没开始,儿子肯定是不愿意回来的,那先回来结婚也行呀,这五千块钱,加上儿子往时寄回来的,得有一万块了,这些钱应该可以盖一间新房子了……
韦志大叔正想得美,突然他闻到一股焦味:“这什么味道?”
周一珩和黎追已经像箭一样往上蹿:“火烧山了!快上去扑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