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茂憋了一股气,再出发时故意一直跟黎漫走在一起,与之相反的是,周一珩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边,一次也没有回过头,这倒让李茂有些看不懂了。
顿珠就叹气:“我说李茂,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呀,周队他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,人家现在是在执行任务,执行任务期间,他就只有一个目标,那就是巡边,巡好边,护好边,其余的事都得摆一边。”
李茂不说话,盯着周一珩的背影看了一会,也跟着叹气:“我还是比不上人家。”
“你也不用这么悲观,漫漫不是说了嘛,只把周队当兄弟,这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,只不过现在大家的重点都不在谈情说爱上,我们要专注巡边和种苦参,黎漫有自己的事要忙,我估计她不到三十岁是不会考虑个人问题的,你要是有耐心,那就再等等,如果李婶那里你扛不住,那就没办法了,你只能另找。”
走了一段,路更难走了,前边是峭壁,很滑,很陡,几乎是垂直的,壁前只有一条三四十的周一珩和黎追在最前头开路,然后将人一个一个往前送,轮到李茂时,周一珩一秒也没有犹豫,直接伸出手去:“小心一些,力度和速度都要控制好。”
李茂把手伸过去,脚下没有配合好,突然一个后仰,被周一珩眼疾手快拽回来:“有没有事?”
“没事。”
“巡边是一件严肃的事,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更专注一点,不要拿自己和队友的性命开玩笑,上去。”
李茂满脸通红,一直到爬到了界碑那,都没好意思再过去找黎漫说话。
黎追转了一圈,注意到越南的界碑,罕见地描了红,并且附近也清理过了。
顿珠比他先叫出来:“咦,这越南猴子也开始守家了?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!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的,我们这边巡得勤,他们也会担心我们会偷偷把界碑往它那边移。”
“只有富人才担心财富被贼人偷,哪时候见过穷人起高墙防富人惦记?”张祝吐槽,“要我说,他们就是不记得几十年前挨的那场打,皮痒了,又想讨打!”
周一珩沉声道:“这些话不要随便讲,我们是巡边员,代表的是国家,要是被有心人听去,拿到国际上去讲,我们国家会比较被动。尤其这里是界碑,一个国家的边界,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。”
张祝和顿珠讪笑一下,张祝说:“周队,别那么严肃,我这不也是看这里全是我们自己人才讲几句嘛,好啦,这事翻篇了,顿珠,快去升火,煮蘑菇汤!”
天已经全黑了,黎追和周一珩一组,往越南方向那边警戒。
一个国家,几十年都不曾理会过不曾重视过的边界,突然有一天重视起来了,这谁见了都没法放心的,要是正常的巡边,那倒是无所谓,三个国家的关系不算僵,偶尔可以搞一搞三国联合巡边执法,这样对那些不法分子所起到的威慑作用是巨大的,一次联合执法之后,边界至少三个月无事。
但是由于越南方面的那片雷区,三国联合巡边这事,一直都没能落实。
“前边就是雷区了,你跟着我走,天已经黑了,我们就不走远了,十分钟后回头,如何?”周一珩问。
黎追抬头看天幕,依稀能看到几颗星星,他摇了摇头:“周队,我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,十分钟之后,我们恐怕回不去界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