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江同志和周一珩前后脚来到村子,为的都是同一件事。
这两天下雨,巡边暂停,所有队员都在村里,黎追便索性将人全部叫过来开会了。
江同志和周一珩将消息资料交换并汇总了一下,由周一珩给大家通报。
“九个受害者的身份已经查明,都是湖南一处高校的学生,中年男人是他们的带队老师龙老师,原先是有两个带队老师,其中一个是女老师,但她高反严重,刚到市区就住院了,女老师便联系了一个同专业院校的一个当地的老师,这这个老师通过多人牵线,介绍了一位女性给大家当向导……”
女向导叫向红梅,她的情况警方那边调查得很细,连跟她在服务区时同时上过厕所的人都找到了,基本可以锁定她的去向了。
“向红梅自小父母双亡,辗转在几个亲戚家度日,初二没念完就离开家乡了,她的亲戚每个提起她,态度都挺微妙的,按照他们的说法是,向红梅没有道德底线,曾经捏过一个亲戚家刚出生的婴儿的脖子,要不是发现得及时,那孩子当场就会没命。”
周一珩合上本子,总结道:“综上所述,向红梅具有相当明显的反社会人格,并且有可能是天生的犯罪者。”
“哪有什么天生的犯罪者。婴儿是白纸,父母和环境在这张白纸上画了什么,她呈现出来的就是什么,向红梅刚出生就没了父母,她的犯罪因子都是她那些亲戚亲自种下去的。”黎漫提供另一条思路,“不过我不是跟凶手共情,我只是想要推测一下她的动机。”
“还能有什么动机,动机不就是帮犯罪集团带货,以换取高昂的费用来维持自己的奢靡生活吗?”
“女性想要赚钱,多的是法子,普通的工作达不到目的,她们还有另外的途径。”李茂推了推眼镜,分析道,“女性的容貌和身体是她们最大的武器,我刚刚看过向红梅的照片,觉得她长得挺妩媚的,这样的长相去沿海地区给一些老婆做小的,钱也不会少,但生活富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”
黎漫点头:“带货很危险,稍不留意就会没了性命,所以她为什么不走简单一点的路,反而要冒着生命危险通过带货来获取高收益?”
“亲人病重,需要大笔的钱来做手术。”马卓猜测,“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,因为男人。她喜欢的那个男人,原本就是做那一行的。向红梅从小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爱,那个男的肯定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定的关爱,甚至是宠爱溺爱,她才心甘情愿去替他做事。”
大家围绕着这个话题,一边聊一边唏嘘,周一珩和江同志时不时插上几句,这个会一开就是三四个小时。
会议的最后,周一珩说:“刚才大家的想法都很宝贵,我会将它们整合之后共享给徐警官他们。”
“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做下准备。”江同志说到这里时,神色突然悲戚,“他们的亲属陆续会过来,需要你们带路。”
九个家属,如果是同时过来还好,带路就带路,最多再想起一次那天的情形而已,但如果不是同时来,那就代表他们要一次一次地回到案发地点,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天的惨状。
这对每个人来说,无异于是一种精神折磨与凌迟。
江同志沉声:“这一次,我们跟你们一起。”
黎追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神坚定无比:“我们已经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替他们带路,请江同志放心!”
十天一晃而过。
两天后原本是学校的老师们第一次巡边的日子,但因为昨晚突然接到江同志的电话,说有两个学生的家属明天抵达,黎追便亲自到学校去通知取消巡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