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就知道这个穆苍不安好心,要不是万不得已,谁愿意去求他帮忙?
想到顾辞,她的眼神瞬间落寞,心口的方向隐隐作痛。
她深吸一口气,狠狠逼退眼底的泪意。
不要哭,程鹿,这还不是最难的时候,这…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可越是自我安慰,越是难以释怀。
她的心沉重得像是吸满水的海绵,连翻身都难。
进了房间,她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,紧紧闭着眼睛。
情绪在翻腾,一点点滑向失控的边缘。
突然,门铃响了,让她汹涌的不安一下子收敛。
“谁?”
“客房服务。”
“我没有叫客房服务。”
而且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,谁会这么晚了叫客房服务?
她有点气闷。
没想到穆家旗下的酒店做事也这么不靠谱。
门外那个声音颤了颤:“是……我们穆总吩咐了,给您送了牛奶。”
牛奶?
程鹿满头问号。
她不开门,门口的服务员也不能离开。
万般无奈,她只好起身,将那杯牛奶接过来。
“女士请慢用。”
牛奶杯的温度刚好。
拿在手里不温不烫,暖烘烘的,很舒服。
杯底还有一张卡片,上面写着一行字:喝点牛奶会好些。
是完全陌生的字体,但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。
她呆呆地看着卡片上的字,一会儿后,将那杯牛奶放在桌子上,动都没动。
快天亮了,一架直升机横跨川城上空。
顾辞匆匆从飞机上下来。
胡伯一夜没睡,急忙迎了出去:“先生,您可回来了!”
顾辞听完胡伯的话,英挺的眉间紧紧皱起。
他立马转身。
胡伯急了:“小少爷,不要跟老先生对着干,他现在正在气头上……”
顾辞回眸:“他在气头上,难道我不是?胡伯,这件事你不用管,将家里收拾一下,我去接鹿鹿。”
他走了两步又停下,“从今往后,宸园的大门顾家其他人不得入内。”
胡伯吃了一惊:“老先生也算在内?”
“包括他。”
顾辞背影很快消失在晨曦中。
天空微微露着淡蓝色,初升的阳光照在城市上空,将云彩都揉碎成点点霞光。
穆苍还在享受这美妙的早晨。
突然,大门被人咣当一声踹开,涌进一群黑衣暗卫,将他四周团团围住。
穆苍错愕了几秒,突然笑了。
“喂喂,你不需要这样子吧?这也太没礼貌了,多不符合你顾少的身份。”他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煎蛋。
半空中伸出一只大手来,将他的盘子直接抽走。
“她人呢?”
顾辞冷冷睨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