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麋没死,而且被难巧当作破坏黑粟果的嫌疑人捉拿回来,这不由让他这个门主十分难堪。如果仅仅是这样,他难堪一阵也就罢了,问题的关键是,那些黑粟果没有了,从今往后,宗门没有了控制魔物的手段,一旦那些魔物蔓延开来,整个宗门便会遭受祸殃。
这是事关宗门存亡的大问题,他不能不严肃对待。
如果那些黑粟果真的是鬼麋破坏的,这个家伙就太可恶了,不杀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恨。
思忖一番之后,吾浪开口说道:“那黑粟果关乎宗门存亡,谁破坏黑粟果,谁就是与宗门为敌,咱们决不能放过他!那个怪手极有可能是破坏黑粟果的凶手,你们要严加审讯,不惜采用任何必要的手段,直至他如实招供为止!”
“明白了,门主,属下知道怎么做。”难巧回应道。
“不过,这件事要秘密进行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吾浪嘱咐道,“如果真是他做的,那就让他秘密消失。如果不是他做的,那你们也要拿出切实的证据,最终由我来定夺。”
难巧答应着去了。
回鸟鸣涧的路上,难巧内心陷入了纠结。
他将鬼麋带回来,为的是搞清楚黑粟果消失之谜,其实并没打算对鬼麋怎么样,更没打算要鬼麋的命。而今,门主吾浪却要求他对鬼麋刑讯逼供甚至悄悄将鬼麋杀掉,这就让他很是为难了。
不管怎么说,鬼麋是他曾经的同道,并且为清除魔物慷慨赴死,尽管现在看来那慷慨赴死有滑稽的成分。对这样的人遽下狠手,他非常不情愿。
然而职责所在,他又不能不对鬼麋下手。
诚如门主吾浪所说,破坏黑粟果之举实际上就是破坏宗门的生存环境,兹事体大,任谁都不会轻易放过,没有蛛丝马迹都要千方百计寻找蛛丝马迹,何况而今体现在鬼麋身上的不止是蛛丝马迹的问题,鬼麋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嫌疑人。
对这样的嫌疑人刑讯逼供,从维护宗门生存的角度说其实并不过分。
思忖再三,难巧打算先找鬼麋好好谈谈。如果能够谈出什么结果,那就不必对鬼麋动酷刑了。如果鬼麋不配合,那就另当别论。
他个人还是要做到仁至义尽。
于是,来到鸟鸣涧之后,难巧没有回自己的住处,而是径自进入了鬼麋所在的洞穴。
“怪手,你现在感觉怎样?”
一见到鬼麋,难巧就开口问道。
“唉,我被你押回来,又禁闭在这里,感觉肯定好不了呀!”鬼麋苦笑道,“头领,你这么对我,难道忘了我先前是怎么做的了么?”
“先前是先前,现在是现在,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其中的区别。”难巧回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