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芳笑道:“师尊,弟子并未刻意组织,这是门人们听说您要来,自发地前来瞻仰,弟子认为这对他们来说机会难得,也就未加阻止。”
白须山人闻言,再次扫视一番下方的人群,冲他们挥挥手,用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:“你们已经看到我了,赶紧散去吧!”
众人一边盯着白须山人,一边发出三声欢呼,这才恋恋不舍、一步一回头地离去。
王厝却并未随着众人离去,而是继续站在这里观看。
方泰笑道:“师尊,火云宗门人对您的崇拜恁般狂热,看来您总得有所表示啦!”
“阿泰,你就是这一点不好,总喜欢给我出题目!”白须山人指着方泰说道。
“师弟还有一点不好,总喜欢给自己找麻烦。”糜芳笑道,“这个毛病才最要命,师尊一定要让他改掉。”
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他很难改掉的!”白须山人说道,“生就的操心命,不操心的话他就活不成啦。”
三人一行说,一行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。
宗门长老纷纷聚拢到白须山人身边,依次施礼相见。
白须山人见过宗门长老,不经意间瞥见王厝站在那里,似乎感到有些意外,于是开口问道:“阿芳,那个傻呵呵的年轻人究竟是谁?”
未及糜芳回应,方泰赶紧附在白须山人耳边低语一阵。
白须山人听罢,又向王厝瞥了一眼,旋即在糜芳等人的簇拥之下施施离开,往宗门深处走去。
王厝却继续停留在那里琢磨心事,心想:啊,原来糜芳和方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是师兄弟,这件事瞒得我好苦!方泰这个家伙表面上非常坦荡,实际上却不是这样,对我隐瞒了好多事。看来从今往后得适当地防备着他了,省得关键时刻被他出卖。
他还是少年心性,以为人家的什么事都应该告诉他,却没有意识到,他的皇子身份只有糜芳、方泰和一些宗门长老知道,其他同门都不知道,如果没有方泰的隐瞒,他恐怕早就没法在火云宗里待着了。
一个皇子,在普通武者堆里混,人人都会敬而远之。
琢磨完了心事,埋怨一番方泰,王厝方才往回走。
王厝琢磨心事的时候,鬼麋也在琢磨:白须山人这个老家伙,怎么突然到火云宗来了呢?像这样的老家伙,如果不是皇家的御用武者,便是隐居于一方的大佬,而皇家御用武者一般都待在皇宫里,不会轻易外出,如此说来,这个老家伙无疑是个隐者。一个隐者,不好好在隐居地待着,却来到火云宗这个武者云集的地方,决然不会是在隐居地待烦了,肯定是有什么要跟自己的两个弟子商谈的要事。
如果能够前去听听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,那就最好了。
怀着这样的心思,鬼麋很希望王厝不知深浅地往糜芳的居处走,而王厝却没遂他的愿,径自回了自己的居处。
白须山人这样的大佬驾临火云宗,即便他不是糜芳的师尊,糜芳也得隆重接待、盛设欢迎,况且他真是糜芳的师尊,糜芳焉有不盛设欢迎的道理?设宴摆酒、觥筹交错一番自然是免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