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死去了三个人,剩下的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他们相互指责,露出更加丑恶的嘴脸,甚至还把问题推到了可怜的松瑛身上,明明她是最无辜的人。
松瑛敏感、纤细,如同暴雨下的桃花,如果她能够多少为自己打算一下,也不会落入那种境地。
沈乐乐想起周民俊指责松瑛的那些话,忍不住咬紧牙关。
“混蛋!垃圾!去死吧!”
她忍不住骂出声,但这些都被洗澡水的声音所掩盖,过了好久,她才关掉淋浴。
她站在镜子前,看自己的脸。不戴眼镜的她,眼睛又圆又大,柔软的发丝贴在头皮上,显出圆润的额头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,怪不得松瑛再次见她,惊声说:“你完全没变样!”
要是真的能永远不变多好。
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小袋塑封好的鸭掌,撕开包装袋先放到一边。从椅子上拿了一块毛巾,慢慢地擦头发,她坐到了笔记本前,没有打开前天没写完的文,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她打开了《远山》的视频,从头开始,一帧一帧细看。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,但是这一次,她却发现了新的东西。
她将视频的播放速度调成了0.5倍,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。当她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,又重新回到十几秒前,再看一次……
“砰砰砰!”
此时有人敲门。
死者的自白02
我问父亲,“妈去哪儿了?”
“生病住院了,你好好上学,考了100分,妈妈就回来了。”
我相信了,每次考试都考100分,但是母亲还是没有回来。
父亲的借口变成了母亲出国了,母亲去照顾外婆了,母亲有工作……
我意识到了,母亲不会回来了。
从我记事开始,家是父亲的驿站,他一个月会在家里住上几天,收拾下行李,赶往下一个出差地点。
这是父亲应该有的形态吗?我不知道,但我清楚,父亲不是我的家人,只有会给我讲故事的母亲才是我的家人。她会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,轻轻合上书,轻吻我的额头,这是我曾经驱除噩梦的魔法,也是我现在美梦的终结。
我知道母亲不会放弃我,一定是父亲不让她带我走,我还是个小孩,不能去找母亲,但我有办法,让母亲知道我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