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,这也是聂远衡最想问自己的问题。
为何不去见她,是愧疚还是不敢,是怕她责怪自己还是什么,可甜甜又不是那样的人,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。
画儿见他沉默不语,面上也没有浮现什么表情,抓心挠肝地难受,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楚,感情还真是奇怪,男人更奇怪!
“若属下没猜错,您就是皇上派来赈灾的那位贵人吧。”
“我都能联想到的事,甜甜如此聪明又怎会想不到。”
“要属下说,您就应该坦白清楚,等甜甜自己猜到,肯定会更生您的气。”
“我……”
要说什么呢,诉说自己的苦衷?说当下不见面是为了甜甜好?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说。
“您本是天不怕地不怕。有大智慧的人,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吞吞吐吐的,一点都不像您的作风。”
“现在还不行。”
画儿见历来好用的激将法在主子这里却没有效果,不由得偃旗息鼓,另谋他法。
同时心中也很是疑惑他的目的,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心思,更不知道自己不想见,跑过来问她有什么用。
她眼珠转了转,思索良久,调整好情绪后故作悲痛地说道:“好吧,本来是不愿与您说起这些的,怕甜甜知道会数落我,也怕您远在万里之外会担心,可若是您不愿与她想见,那说了也无妨。”
说着还抬起眼眸悄悄看看聂远衡的反应,谁知道他底下眼帘,就剩下浓密的眼睫毛,暗叹口气。
“其实啊,您离开之后不久,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,加上本来身子就弱,就得了一场大病。”
那时候每日只能在床榻上躺着,小脸煞白,毫无血色。小钟请了师傅来看也只说是心病,心病治不好,这身上的病就难以医治。
白日里不吃不喝,身形止不住的消瘦,就这般每天还要干哕,吐都吐不出来东西。
晚间经常被梦魇惊醒,口中还不停地喊着您的名字。
再往后又严重了些,甚至咳出了血。
后来唐家被一户富庶打压,甜甜心疼爹娘还有哥哥们,强撑着身子挺了过来,看似好了,实则在不停透支生命。
别看她平日里经营酒楼,给百姓施粥,又是在学堂教书的。
实际上她的身体自己也知道,只不过硬撑罢了,做这些事是为了哥哥们和爹娘将来铺路,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人间留下点东西。
画儿说着说着,竟然演上了头,随之话语潸然泪下,让人好不动容。
聂远衡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对劲,往后似乎是被真情实意的话给感染,又想着借画儿十个胆子也不敢骗自己,哪里考虑到她与唐甜甜在一起那么久,且多年未见性子应是有了转变,竟也露出悲伤的情绪。
可还没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,就听见一道嘹亮清脆的嗓音。
“画儿,你去哪了?”
画儿心中一阵战栗,慌忙擦掉眼泪,还不忘观察聂远衡的反应,这下糟了,怕是要功亏一篑。
可不知聂远衡是被突然的声音吓到还是怎的,瞬间躲起来,心中也没有对中气十足的声音产生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