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承认您课讲得好,但到底是男女有别,要是传出去男夫子日日授课,我家女儿将来还怎么嫁人。”
“对,让她上女院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,要是让人家知道与男夫子相处,哪里还会有好人家要她。”
聂远衡还没表态,便将温夫子气得不轻,向来温和的小老头都忍不住怒斥。
“你送她上女院就是为了嫁人吗?若是如此还不如回家学女红,做什么学问。”
做学问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,不论男女,在做学问的时候都应该将其他的暂时抛弃,全心全意投入到其中,要不然如何在艰难的科举中脱颖而出。
“诸位不要急,事实上女院男夫子授课咱们这并不是头一例。”
“京城的女院早就不设男女之别,女院男夫子授课是极为普遍的事情,还会有女夫子为男学生授课,只要学问够即可。”
做学问这个东西向来都是能者为师,正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,师不必贤于弟子,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。
一听说京城也是如此,甚至还有女夫子教学,瞬间又有一部人临阵倒戈,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。
聂远衡望向那几个人,正好就由昨日贼眉鼠眼,神色诡异的男子,当即眯了眯眼睛,将他的长相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,打算等结束之后派人去调查一番。
他总觉得这人心中有事,定会与幕后捣鬼之人有关。
碍于众人在场,他不好说什么,假装什么都没发现,继续晓之以情个,动之以理。
“您也说了那是京城,跟咱们这得情况根本就不一样。”
“京城可以随意,但是咱们这被男夫子教是会传出流言蜚语,被人戳脊梁骨的。”
说话之人是女子,对于谣言她深有感触,于是十分注重自家女儿的名声,她自始至终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。
当年她就是被风言风语荼毒,导致及笄之后根本没人敢上门提亲,那些人家对她避如蛇蝎,像是看什么脏东西。
还有的表面笑呵呵,背地里说她坏话,直到遇见了孩子爹,才成婚。
但是心中的阴影一直保留在现在,还好在镇上生活很少会遇见曾经那些说她坏话的人,日子也算是过得舒坦。
她二十岁才有身孕,相比较于那些成婚早的女子晚了不知道多久,因此对孩子的到来很是欢喜,也有些溺爱。
可一涉及到名声问题,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,什么都不管不顾,生怕自己女儿重蹈覆辙。
“这点您可以放心,女子上学本是好事,县令也予以支持,将来若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,只要有人证在,就可以将其告到官府按律法处置。”
这一点聂远衡在与唐甜甜闲聊时就提过,当年她做生意就有很多名不副实的传言,只不过近些年才少了许多。
纵使她不在意,但心中还是会有疙瘩,因此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层面,将担忧说出来。
于是聂远衡便与县令联系,在镇上增添了一条规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