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虽然不似唐小钟那般有着强烈的反应,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反对的意思。
就连唐小阳脸上的红光都逐渐褪去,他是希望妹妹和聂远衡在一起,毕竟聂远衡有学识有身份有能力,还知根知底地对甜甜也好。
但是甜甜才多大啊,还不应该谈婚论嫁呢怎么就跟别人走了。
唐甜甜心知会是这种反应,于是将最近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,只不过去掉了聂远衡自己的势力和陈耀世对唐家做出的事。
众人听得心惊,他们家情况复杂赋税本就比普通人要多些,家中还有个进士,未成家之前虽免徭役减赋税。
但是家中又有商贾,不想在唐小远的履历上增添污点,更不想占这个便宜,从来都是按时按份交的。
如今在这镇上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,并不在乎那几个银钱,也就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。
现下一听唐甜甜说,才想起以前的穷苦日子,老大唐小钟可不就是有次为按时交赋税,险些被抓走充当壮丁。
最终还是甜甜急中生智,到镇上卖了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将这件事揭过去。
猛然想起这段回忆,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,气氛也有些沉重。
张秋娘他们早就商量过将来陪甜甜去京城的事,且大家都是同意的,于是便说了出来,语气甚是焦急。
“甜甜啊,娘知道你的心思,不若咱们干脆全家一起去,咱们先去,让你三哥把酒楼的事交代好再来追咱们。”
“家中的东西该卖的卖该租的租你看如何?”
甚至上前握住唐甜甜的手,手中还攥着帕子,生怕自己忍不住下一秒掉出眼泪,眼中波光粼粼,满含期待。
“诶这是什么话,”没等唐甜甜开口,首先唐小阳就反驳出声,“娘您可不能丢下我,我现在就拟酒楼转租和转让的协议,看看谁来接接手,咱家生意这么好,不就是给了他们天大的好处了嘛。”
“再说,我生意场上的天才唐小阳一走,那些人才应该庆幸,说不定还等放两挂鞭炮庆祝自家酒楼起死回生呢。”
唐甜甜无奈扶额,她还以为三哥要正经劝娘,就知道除了做生意的时候,从他嘴中说不出什么正经话,尽是吊儿郎当。
但以此同时,她也感受到了三哥对自己的爱,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酒楼说卖就卖,任谁能有这个魄力,要她说啊,唐小阳就活该挣大钱。
眼见着他这就要起身拿纸笔,唐甜甜连忙喊住他说道:“你急什么,我话还没说完呢,赶快坐下。”
接着唐甜甜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,京城水深,纵然是他们这些年赚到的银子拿去想必也是不够看的。
自己虽看着是孤身一人,但是有聂远衡相护,怕是一般的人物也不会在她面前自讨没趣,一个人行动也方便些。
等自己试试京城这池水的深浅,才让唐家举家过来,到时候她有了一定根基,自己家里人也不会被瞧不起。
更何况二哥马上就又要迎来下一轮考试,更应该好好复习,不适合舟车劳动,更不适合提前到京城的大染缸。
众人听她所说言之有理,事实上道理都懂,只不过舍不得她离家那么远罢了。
沉默半晌,最终还是唐瑞祥拍板应下此事,说道:“就依甜甜所说,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,更何况这件事咱们事先不久预料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