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再敢胡言乱语,我的耐心也快到底了。”他说罢,用力地一推,立大太太便倒在了地上。
她仰头愤恨地看向远去的立大老爷。
一旁的嬷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。
“大太太,您这是何苦呢?”嬷嬷忍不住道,“只要老爷不生气,您就还是立大太太,倘若真的惹怒了老爷,怕是到时候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立大太太已经忍了太久了。
她那可怜的女儿,倘若不是那个野种,便不会那么早便……
嬷嬷听着,轻声道,“可是当初,老爷是将她送去了付家。”
“所以,付家也该死。”立大太太眯着眸子道。
嬷嬷听着,自然明白了什么。
此时。
旬二太太回去正等着旬二老爷回来。
等旬二老爷回来之后,她连忙起身迎上前去。
“我以为你真的会……”旬二太太忍不住地落泪。
旬二老爷见她如此,眸底泛着冷光,不过脸上依旧是疼惜的模样,柔声道,“这本就是诬陷,你莫要相信就是。”
“嗯。”旬二太太道。
“我还有事儿。”旬二老爷宽慰了几句旬二太太,便走了。
旬二太太敛眸,沉默了许久之后,才道,“他终究还是靠不住。”
“二老爷这是?”嬷嬷在一旁道。
“哎。”旬二太太重重地叹气,“看来暂时要收手了。”
“收手?”嬷嬷不解地看向她。
“先回去。”旬二太太说罢,便转身进去了。
叶梓萱已经回了鲁家。
旬子络适才也跟着她回来。
“这些日子,我也能光明正大地看热闹了。”尚阳郡主觉得舒坦了。
叶梓萱笑道,“我们还要回去,郡主便在这里好好歇息。”
“还有什么热闹,尽管与我说。”尚阳郡主连忙道。
“好。”叶梓萱欣然点头。
半晌之后,叶梓萱便与旬子络易容之后回了旬家。
刚到了自己的院子内,便见旬二老爷正坐在院内的凉亭内等着她们。
叶梓萱走上前去,“二哥。”
“进去说吧。”旬二老爷看向她道。
“好。”叶梓萱点头。
等入内之后,他朝着叶梓萱恭敬地一礼,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小翠身上。
小翠当然清楚,他认出了自己。
叶梓萱浅笑道,“到底也瞒不过你。”
“妹妹。”旬二老爷红着眼眶看向她道。
“二哥。”小翠上前,兄妹这才相认。
小翠扑倒在旬二老爷怀中哭个不停。
叶梓萱只是看着他们兄妹二人。
二人便坐在一处,她红着眼眶道,“二哥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是大哥让我这么早的。”旬二老爷无奈道,“不然,旬家便会落入旁人之手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小翠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那我……”小翠又问道。
“也是我暗中拜托大嫂的。”旬二老爷直言道,“只是没有想到,因缘际会,会碰上贵人。”
他看向叶梓萱道,“我在这多谢姑娘相助。”
“倒也不必如此。”叶梓萱继续说道,“倘若我猜的不错的话,旬大老爷也还在世吧?”
“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叶大姑娘。”旬二老爷连忙道。
“什么?”小翠惊讶道。
叶梓萱又道,“如今镇子内已然被立家握在手中,张家迫于无奈,依附于立家,而你们旬家,想必是不肯屈服吧?”
“哎。”旬二老爷重重地叹气,“乃是因,旬家几代人都在这乌溪镇上,这镇子上的往来绸缎,也都是走在明面上的,就在十几年前,立家那处,便有意暗中私自贩卖绸缎,而且都是仿造的。”
“悦来绸缎庄?”叶梓萱又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旬二老爷点头道,“那悦来绸缎庄的绸缎都是乌溪镇明面上绸缎。”
“所以,这仿造悦来绸缎庄的绸缎,乃是立家所为?”叶梓萱直言道。
“正是。”旬二老爷又道,“起初,旬家是不知晓的,后来,我父亲察觉到了不妥当,有心将此事儿告诉鲁家,奈何,鲁家当时,便已经被架空了。”
“我大胆地猜测。”叶梓萱低声道,“其实,这悦来绸缎庄,本就是一个仿造之地?”
“是。”旬二老爷点头道,“那些仿造悦来绸缎庄的,其实也都是出自乌溪镇。”
“所以,表面上悦来绸缎庄的绸缎是独一无二的,可实则,暗中却也仿造一匹。”叶梓萱又道。
“是,。”旬二老爷无奈道,“可这些年来,旬家一直不肯掺和,立家自然不肯放过旬家。”
“所以,府上的老太爷与老太太乃是因为此事儿也去的?”叶梓萱猜测道。
“哎。”旬二老爷垂眸道,“他们暗中在父亲所用的药里头动了手脚,才导致父亲中风而死,而母亲因伤心不已,郁郁寡欢。”
旬二老爷无奈道,“加上,我无奈所娶的人,这旬家俨然落在了立家的手中。”
“旬大老爷也猜到了?”叶梓萱直言道,“想来,他也没有答应,实则,以退为进,以他的牺牲,好让旁人以为你受付氏的蛊惑?”
“是。”旬二老爷应道,“事到如今,到底也都是将一切说出来的时候了。”
“其实旬家祖屋内的秘密,怕只是你们旬家的绝活吧?”叶梓萱又道,“而旬大老爷为了让苏氏母子二人在他离去之后,有个栖身之地,才会传出这样的传闻?”
“叶大姑娘当真什么都看出来了。”旬二老爷忍不住道。
叶梓萱感叹一声,“你们兄弟二人当真是下了一手好棋。”
“哎。”旬二老爷无奈道,“全然是为了保住旬家。”
“嗯。”叶梓萱也明白。
“那旬大太太可知晓?”叶梓萱又问道。
“大嫂一直不知道,不过多少也是猜到的,所以,这些年来,她什么都不说,只是隐忍不发。”他敛眸道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叶梓萱又说道,“那旬二老爷想如何做?”
“立家那背后是有人撑着的,大哥这些年来,也在暗中查找那背后的人是谁,可一直没有消息。”他说道,“悦来绸缎庄的东家,本就是个神秘的存在。”
“嗯。”叶梓萱大概明白了,这悦来绸缎庄,表面上只是个绸缎庄,实则暗地里,做的怕不只是这绸缎的生意。
她感叹道,“果然如此。”
“既然如此,旬家想要在这镇子上立足,怕是还要费些功夫了。”叶梓萱明白,短时间内,立家是不可能被打败的。
她随即说道,“我不会再有所动作。”
“多谢。”旬二老爷连忙道。
旬子络不解道,“为何?”
“他们兄弟二人自然有自己的法子,只是如今还未到那一步,我们来到这里,乃是因为悦来绸缎庄之事,既然我们知道了这背后的秘密,也不能再过多地插手了,若真的再继续下去,到时候旬家怕是会遭受灭顶之灾。”
“难道就这样了吗?”旬子络忍不住道。
“放心吧。”叶梓萱道,“必定还会有反击的。”
“哎。”旬子络有些不明白。
叶梓萱轻声道,“这几日,我还会待在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