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有焦急的声音传来,凌开山保存好文档,给王向东发了一封过去,半晌没人回他消息,凌开山合上电脑准备去村委会,跟王向东确认完没问题,就可以发出去了。
“天哪,怎么这样啊……”又有声音传来。
凌开山正好起身,看到小区里人来人往的,个个人脸上都行色匆匆,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怎么了?
他蹙眉,背起电脑简单披上衣服也赶紧下去。
李叔惜命,走的比较慢,落在了大部队后面,正好被凌开山逮住了:“李叔,怎么了?”
李叔敲着拐棍往前,边走边叹气:“唉吆,造孽哦,老太死了啊。”
老太死了?
看着前面大部队冲过去的方向,昨天办酒席的那家还没来得及撤,地上乱七八糟放着幕布,桌子也没完全搬走,不少七零八落地横着,一地酒瓶狼藉。
莫不是……陈老太太?
凌开山心口一紧,不是吧,真的是陈老太太吗?正好小宝从门口窜了出来,被凌开山一把抓住。
“小宝,怎么了?”
小宝指了指徐家大门:“陈老太太没了。”
大宝也出来了,手上拿着一堆白布:“嗳,也算是喜丧啦,没事儿。”
他们这里人去了有戴孝的习惯,陈老太太去的突然,家里人手不够,村里人都过来帮忙撕白布,然后人手一份,家家户户都戴上。陈老太太是百岁老人,村里地位不一般,所以孝得备多些,邻村吃过宴席的也需要戴着。
凌开山被众人留着,一起帮忙撕孝。
倒是真的没什么人悲伤的,只有凌开山有些伤感,如果不办昨天的宴席,老太太兴许会多撑会儿吧,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喜事第二天忽然暴毙。
换个角度想想,人生也是得了圆满,一百年整,一个世纪,恰好得了轮回。
如此想着渐渐释然,只是沉浸在圆满跟遗憾中,一时忘了把暂停比赛的通知发给王向东。倒也是塞翁失马,中午时分,徐家热情邀请他吃饭,这么一蹉跎到下午才去村委会,正好接到了程也的电话。
“开山兄,好消息。”程也声音听起来很开心。
凌开山还以为他自己那边有什么好事儿,想要跟他分享,安静而礼貌地听着。
“我跟原单位的人一直在沟通卖葡萄的事儿,那玩意儿娇贵,经不得等,不像板鸭,所以我只能提前磨他们。”程也说道,“谁知道一磨倒是磨出个好消息来。”
进了王向东办公室,王向东看到凌开山挥挥手,凌开山指了指他的微信,示意他看他给他发的暂停比赛通知。
那头,程也继续道:“你知道我们单位是广电嘛,宣传做的比较官方,不少体制内机构会有合作。”
王向东看了看通知,立刻理解了凌开山意思,比了个“OK”,然后开始看起来。
凌开山是想他看完一遍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发了,毕竟时间拖的越久参与的人就越过,这不是他们的初衷。在当初比赛的那个链接上,原来的参赛内容改成这个直接覆盖掉。
这边程也还在絮絮叨叨,凌开山都不知道,这孩子居然这么唠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