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他又把瓦片重新在屋檐上放好,把包着泥土的手帕压在上面,防止被风给吹走。
这种事情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,只是若是真的让别人来做的话,估计免不了要留下一些痕迹和把柄。
但是李然却可以做得干净又利落,除了天地和他自己,谁也不会发现这里已经被人给动过手脚。
而且他的动作很轻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,便是此时这屋檐上坐着一只野猫,估计也不会被惊动。
很快,做完这一切之后,李然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溜进了那院子里,到了那屋顶的空隙里。
此时夜已经很深了,外面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顶上的空隙处洒落进来,屋顶反倒是比刚刚要明亮一些。
李然的眼睛看着旁边刚刚那只被银簪一招毙命的死老鼠,从阁楼上远远扔了出去,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,把上面的血迹擦洗干净。
李然拿出身上的一根铁丝,在木板上戳了一个小洞,接着趴在上面往下瞧了瞧,又用手里的铁丝把那小洞通得更大一下。
做完这一切之后,李然便躺倒在屋顶上的隔板上,舒舒服服地看着面前的木板,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,嘴角扯了扯,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。
看他的样子,他现在对于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满意极了。
终于,也不知道自己在上面到底躺了多久,下面的木门突然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,刚刚闭上眼睛的李然瞬间惊醒过来,一脸警惕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。
他轻轻地在上面翻了一下身,整个人把脸凑到刚刚他打好的小孔上,一双眼睛透过那小孔往下看去。
李然一早就把位置算好,所以,他刚刚钻出的那个小孔,虽然不大,但是却可以把下面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。
若是一个人此时走进这间屋子,那他在下面的一些动作,都在这小孔可以看到的视野范围之内,只是从下面往上看,这小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,何况现在又是黑夜,这屋子里本就昏暗,所以这上面的小孔自然是更不可能会看到了。
那大门被人推开,来的人不是别人,真是那个李疯子。
只见他一边伸手在口里打着哈欠,一边伸着懒腰,从外面一脸疲倦地走了进来。
不过,一进这屋子,他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,居然在下面开始活动起筋骨来。
只是看他现在这样子,倒是不见一点疯癫的气息,根本就是一个正常人。
李然看到他此时的情状,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。
“这也真是奇了怪了,这么一个疯子,进了这屋,倒是瞬间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一般。”
“难不成一个疯子,回到自己没疯之前住过的地方,也会变得正常一些?或者,这世上的疯子,只要在人面前,才会露出自己疯癫的一面?”
那李疯子在屋子里转了转,突然抬脚走到了那梳妆台前,一双眼睛在上面看了半天,一屁股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看了看面前的那堆脂粉香盒,眼睛看到桌上那枚银簪时,不由得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