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先前禁军旗长左思明带队追往富***县的一队人也返回了东城门。
只见十几人或多或少都有负伤,不过倒是没有人身死,这便是最好的消息。在听完左思明的报告,顾玉尘和李淳安再次沉默,依旧是所有人要么殊死抵抗,要么负伤后毫不犹豫的自杀。
顾玉尘和李淳安相视一眼,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的忌惮,无论是谁在临安养起这么一股势力,其用心都不可不防,这样的一支力量堪比一支军队。
安排好刑狱司的人接收尸体查验,李淳安拉着顾玉尘上了一辆马车往宫内去。
“玉尘,你觉得今天这事情,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罗晋三人?”车上,李淳安瞬间放下在外的架子,四仰八叉地靠在马车里,随意至极。
顾玉尘沉思片刻,“不像,如果是有人指使,或者说如果是最后送罗晋三人出城的这批人的幕后之人指使,那么恐怕我妹妹不可能幸免于难,而罗晋三人甚至都不会被发现。
罗晋三人身份不同常人,我相信活着的罗晋比死去的利用价值要大。如果是有人要拿罗晋把柄,恐怕在动过我妹妹之后,罗晋三人连同他们的家族都没会被人拿捏。”
李淳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车厢,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:“或许,本来幕后之人的目标就是你呢?”
顾玉尘刚从茶几上拿起茶杯的手悬在了半空,“何解?”
“你还记得你刚才跟我说的么,那袭击你的小老头说你对他的主子也是个绊脚石。”
顾玉尘眼神闪了闪,“我没忘,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我刚到临安才一个月能挡了谁的路?难道是?之前在朝上提到的想来任新军统领的朔风军陈继云?可想来这种人要对付我也不至于用如此下作手段,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起我还得罪谁了。”
是的,这件事情排除罗兴贤和陈继云,顾玉尘好像在临安还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,能用这种方法来伤害他的,他真想不出来第二人。
李淳安坐直了身子,直视着顾玉尘的双眼,“我提出一种可能,仅仅是一个猜测,你莫要多想。今天下午在查长乐坊时我遇到了我二弟李淳信。”
顾玉尘瞳孔微微缩起,静听下文。
“你能挡谁的路?或许说你在外人看来是父皇为谁铺的路。你与我交底,你回临安那天父皇到底是如何跟你说的?”
“陛下说,我与你自幼交好,新军在我手上,他放心,他让我日后好好辅佐你,说新军本就是为你登基做准备而设立。”
李淳安闭上眼睛,“是了,我也不妨与你明说,大燕的习俗你知道,立长立贤,长不贤,择次子而立,我二弟素有雄才,在京中诸般人中也都有极好名声,他一直对皇位都有所想法。
你,挡了他的路。有你在,新军便不在他的人手里。”
顾玉尘沉默半晌,“可,可如果是他,让人动我妹妹有什么意义呢?挑起我和罗兴贤的冲突?这样也改变不了我是新军统领的事实。”
“所以我说只是有着有这么一种可能,至于到底是如何我一时也想不清楚。玉尘,我这么说不是想挑起你和我二弟的对立,只是今天这件事情实在太巧了,我......”
顾玉尘抬起手拍在李淳安的肩上,随即有察觉有些不妥将手放了下来,“你我兄弟之间,何须解释这么多,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