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柳儿居然敢呵斥自己,寸心神色微微一变,瞪了一眼柳儿。
白玥这个庶女在丞相府里不受宠,连下人都敢怠慢她,更别说跟着白玥的婢女了,寸心作为丞相跟前的人,自然是瞧不上柳儿的!
故而这会儿柳儿提醒的呵斥也叫她格外不满。
白玥眼神微沉,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寸心。
都来宫里了,她在丞相府里再不受宠此刻她也是主子,就这,这寸心还敢如此无礼,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是怎么想的,居然派了这么个人来监视她?
是觉得她、哦不,是觉得原主好掌控到都不用怎么费心吗?
但好不容易离开了丞相府,白玥可不打算再继续当包子!
她冷哼一声,扬声呵斥:“寸心!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打探皇上的行踪!”
寸心闻声微微一愣。
她有些不服的动了动唇,但突然想到此刻白玥身份的不同和丞相嘱咐的话,所以她还是忍了,不情不愿的跪下请罪。
“娘娘恕罪!奴婢不是有意的,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啊!”
看着寸心一脸不服气的模样,白玥轻撇了一下嘴角。
“为了本宫?”
白玥语气冷冽:“难不成这钟月宫中随便来个人说是为了本宫就可以肆意行事了吗?如此一来,本宫岂不是成了你们的挡箭牌了!”
寸心面色一僵:“……”
“恕意!”
白玥扬起声音唤了一个人的名字。
恕意是内务府拨来这钟月宫里的掌事大宫女,算起来地位与柳儿和寸心这两个白玥的陪嫁丫鬟相当。
一直候在殿外的恕意连忙进门。
“奴婢恕意拜见静妃娘娘,娘娘安好!”
进了门后恕意恭恭敬敬的行礼: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白玥冷冽的目光从寸心身上掠过,淡淡的问:“恕意啊,本宫初来宫中,不知这做奴婢的目无尊上该如何惩戒呢?”
“娘娘,我没有!”
寸心瞪大眼睛,实在没想到白玥又给自己安了这么个罪名。
柳儿收到白玥示意,沉下脸色:“还敢说没有!娘娘说话你都敢打断还自称我?寸心,你好大的胆子!”
白玥要惩戒寸心,柳儿心里也是解气的!
寸心微微一震,看向柳儿的眼神里还是没忍住泄露出了一丝恼怒怨毒。
恕意默默将一切尽收眼底,垂眸恭敬道:“回娘娘的话,宫女不敬尊上,按照宫规应该杖责二十,罚入浣衣局!”
白玥闻言轻轻挑眉。
寸心见状终于是慌了,慌忙求饶,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在说自己是丞相指给白玥的婢女,白玥不能就这么处置她!
白玥也觉得人放在跟前更容易掌控,她淡淡道:“罚入浣衣局就不必了。”
寸心神色一松。
但白玥接着道:“但既做错了事自然得受罚,那就、杖责二十,不许再进殿,就去外院做事吧。”
寸心闻言顿时瞪大眼睛:“娘娘!……”
“带下去!”
白玥可不算再听寸心名为求饶实则暗暗威胁的话了,打断了寸心的话,冷声道。
恕意见状收起眼里若有所思,忙扬声叫了两个小太监进来把寸心拖出去杖责!
“恕意姐姐?娘娘这是?”
待恕意也走出殿中,一个太监凑过来试探着问。
这是钟月宫的首领太监福临。
恕意瞥了一眼福临,沉声道:“寸心不敬尊上,合该受罚,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。”
“哎,是是是!”
福临笑呵呵的应声。
他这也是怕摸不准上面主子的心思受了无妄之灾,得了恕意这话他便稍稍放下些心。
只是自己这位主子静妃娘娘刚进宫就处置了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,这可实在是让人不由觉着其中大有深意啊!
福临转了转眼睛,看了一眼恕意匆匆离宫的背影后退到了角落去。
内殿之中。
柳儿却是有些不安。
虽然处置了寸心她也觉得很解气,但是丞相那边……该怎么交代呢?!
“小姐,要是丞相问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呢?”
白玥眼神微动:“他问?”
月月压根就不想叫那个便宜爹为爹,直接说他。
她哼笑一声:“他又进不来宫中,我们怕什么?柳儿你且放心便是。”
柳儿一想也觉得是这样没错,面上的不安便散去不少。
“但丞相毕竟是小姐您的父……”
“柳儿!”
白玥沉声打断柳儿的话:“柳儿,你只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,生恩已是还给他了,他便也不算是我的父亲了。”
“小姐?!”
柳儿顿时瞪大眼睛,实在想不到白玥会说出这种“忤逆不孝”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