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跑过去喊道:“大家赶紧救火!救火!打水去——”
李大勇也在火灾现场,笑着,再一次看到他阴险的笑,他也跟着喊:“大家赶紧去附近找水,救火,对了,谁家有水车的,把水车赶紧开来。”
二驴子手里仍旧转着两只铁球子,笑着说:“水车?老书记,现在是冬天,水车是空的,等把水车装满,房子也着落架了。”
“那就用水桶!”李大勇喊道。
两名法院的工作人员也下车看火势,一个工作人员说:“你们确定房子里没有人?”
“对啊!房子里到底有没有人?”我问道。
人们纷纷摇头,赵玉环探着头努力的向里面望着,“我们也刚刚赶到,这些看热闹的人,跟你们脚前脚后,本来大家都在村委会等着听课的,听说着火了,就跑来了。火势这么大,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呢?”
“我进去看看——”说着,我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下来,要往里面冲,赵玉环一把拉住我,“你要去送死吗,现在根本进不去,烟太大,火也太大,横木都开始往下掉了。”
“可是,万一里面有人咋办?”我急得不行。
“老付死了,付加茵在县里上学,那个周曦月早就走了,就是个空房子!”赵玉环喊道,她很害怕我去送死。
“不行,别拦我,我必须进去看看,才放心,”说着我挣脱开赵玉环,奔向火光跑去。
后面一阵喊叫,人们喊着让我回来。
瞬间的一个感觉告诉我,这屋子里有人,没有人的话怎么会好端端的着火了。
等到我爸我哥跑到我跟前的时候,我已经跳过脚下的熊熊火势跑进屋里,到了里面,全然听不见外面闹哄哄的吵闹,里面很呛,呛得眼睛睁不开,淌眼泪,浓黑的烟让人呼吸困难,我咳嗽着,拼命的喊着:“有没有人——有没有人——有没有人——”一面摸索着前进。
四周烤的要命,忽然,房梁上的一段带着明火的木头砸了下来,我本能的举起手来护着头,木头从我双手上滚过,顿时,皮开肉绽的疼痛袭来,接着,我的棉鞋着火,拼命的跺脚往里走,加快脚步,顾不上头顶的危险。
最里间,脚下被一个软软的身体一样的东西绊倒,我摸索着,忍着手上的疼痛,去抓刚刚碰到的东西,天呐!是个人!这个人显然被呛了过去,哼了一声,再没有动静。
剩下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我,这个人,是这个房子里唯一的人,不会再有其他人了。
看不清男女,拼命的拉扯着这个人往外面拖拽,心里希望这个人活着。
呼吸越来越困难,我的力气几乎殆尽,而此时,房子着的最为旺盛,头上不停的往下掉东西,我尽量低头,以免烧伤我的脸,然而,我的衣服着了火!
我扑倒,滚了两下,地面灼烧的高温已然赛过夏季被太阳炙烤的大地。
就在我狠命的把脚下这个人拖拽到门边的时候,听到我哥喊道:“出来了,出来了——”
身后传来,力拉崩倒之声,房子彻底着落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