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旁边看着过去。
让顾玉竹略微诧异的,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。
——余修平。
余修平曾经是和宋成业同一届的考生,后来,他略输宋成业一筹,又因为颜值,被点为了探花郎。
顾玉竹对他还算记忆犹新,一来是傅箐箐嫁的就是余家人,似乎那人和他还是兄弟,二来,当初桑晚晚为了他针对自己,还叫她记忆犹新。
余修平对上他们的视线,轻轻一点头,也算打了招呼。
但他搀扶着的那老人却很是尖酸刻薄地讥笑,“活了大半辈子,到头来,千里奔波,连个接自己的血缘亲人都没有,可真是悲哀。”
若说刚才顾玉竹还能觉得那一声冷哼只是巧合偶然,那现在,她就能笃定,这老头儿就是在针对余博庸。
余老的一生历经坎坷,伴侣,孩子,都相继离他而去,剩他孤苦伶仃一个人,可对方这话,实在诛心。
死老头!
顾玉竹暗暗冷笑,压着心里头的一片火气,歪头问:“夫君,你可听到了狗叫?”
宋成业看着冷冷清清,沉默寡言,这会儿却非常上道地回应:“是有,夫人怕狗,就先上马车吧。”
余博庸眼中闪过一丝愕然,随后哑然失笑,心里头却觉得暖洋洋的。
到底这两人是为了维护他。
他曾经看错了不少人,年老了,却看对了一次。
只是那老头却气得脸红脖子粗,愤愤道:“你们……余博庸,没想到,你也会找这种市井小人,只会成口舌之快的黄毛小儿当弟子,如今你的眼光,比以前还不如了。”
余博庸本不欲和他多言,但涉及学生,晚辈,他疲惫的心居然燃起了熊熊斗志,道:“那就不劳你费心了,我就算眼睛再瞎,教出来的学生,也好歹是个状元郎。”
一击见血。
老头的脸色黑了个透底,气得双眼都冒出了熊熊火光,“状元有什么了不起,谁能走到后头,还不一定呢,修平,咱们走。”
说完这话,他竟然也不用余修平搀扶了,哼哧哼哧地就离开了,只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给他们。
余修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他面对顾玉竹和宋成业,嘴皮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,就离开了。
余博庸眼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,摇着头叹气。
顾玉竹和宋成业对视一眼,率先上前,笑盈盈地说:“余老,外头冷,我们还是去马车上暖和暖和吧。”
余博庸回神,笑呵呵地说好。
宋成业便扶着余博庸率先上了马车,顾玉竹则是坐了后头一辆。
马车一路摇摇晃晃,到了新的宋府。
说来也巧,前几日,新房的修葺才全部完成,搬家也是直到昨日才全部搬完。
余博庸被宋成业搀扶着,站在了如今的宋府,当初的太傅府的大门口。
再到这里时,他脸上闪过了错愕,震惊,不可思议等等复杂的情绪。
“这,这……”
“我们最初买的那房子小了些,就寻思着换个大的,后来,皇上听闻我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,就将这宅子给了我们。”顾玉竹在旁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