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组长想把随元扑倒,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一部分爆炸产生的冲击力。
做警察就要有牺牲的精神。
如果这次他真的醒不来了,也希望能够记住他。
在死之前,他一定要和随元说一句,‘随小姐,其实你真的很好看’。
希望她能记住他。
他刚动,没想到随元更快闪开身子。
嘭!
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,小组长扑了个狗趴地的模样。
抬头一看,随元伸手直接把炸弹上所有的线集中在一块,用力一扯。
“随小姐——”
电线一根根被扔在地上,想象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。
一行乌鸦飞过,现场鸦雀无声。
随元这才摘下了头罩,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小组长,“这个炸弹一开始就是假的。”
在临时指挥室的时候,她就觉得这个炸弹看起来有些奇怪。
确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后,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。
根本就是联手演戏,怎么可能会绑一个真的炸弹在身上呢。
第三个炸弹已经在救护车上爆炸了。
随元说得风轻云淡,根本不理小组长的死活。
这让陷入自我感动的小组长有些许尴尬。
显得他刚才的举动很呆耶。
眼见身后的同学走过来了,小组长蹒跚爬了起来。
没事没事,他们离得远,应该看不清楚。
“组长,你刚才的飞扑还蛮帅的,虽然只有自己摔倒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想找个地方死一死,重新投胎再回来。
方邢五味杂陈,内心无比复杂,拿着手铐,“泰维森教授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泰维森苦笑,主动伸出手,“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在被带走之前,他转头看向随元,问道,“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当真?”
随元点头,“当真。”
泰维森这才放下所有忧愁,“那我也会如实说出所有事情。”
其他人听不懂他俩之间的哑谜,但刚才的情况他们通过屏幕看完了全程。
如今看随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简直神了,她是怎么知道泰维森是共犯的?
接下来就是审讯步骤。
随元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审讯室,谷白带她来到玻璃房。
审讯室里现在只有泰维森一个。
谷白透过玻璃望去,眼神幽深,“距离上次见面,已经过了五年。”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
两个监控员私下不停交换眼神,他们要先离开吗,这些话他们真的能听吗?
确定不会有生命危险?
随元喝了口热茶,放下杯子,“嗯,还真是。”
想了想,她又说道,“还没谢你帮的忙。”
谷白声音里带上了笑意,“该说谢的人是我,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发生了这种事情,是我的错。”
手里捧着个大罐杯杯,不停摩挲着手柄,谷白陷入了往事,语气变得有点缥缈。
“她还好吗?”
“前不久见过一面,还不错。”随元温和道,“听说过几天又要去M国了,那边现在还乱着呢。”
谷白深深叹口气,他也看开了,“随她吧。”
现在这种彼此不闻不问但该知道的都知道的情况是最好的平衡。
手机嗡地一震,随元低头看了眼。
审讯室的门口也打开了,方邢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谷厅,可以开始了。”
谷白收回思绪,恢复到生人勿近的状态。
按下对讲器,“开始吧。”
随元还没来得及看消息,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。
——
“说吧。”
方邢和傅斯沅双双坐在一边,任谁看了都会有压力。
泰维森教授双手握着纸杯,感受着透过纸杯散发出的温度稍稍让他放松下来。
寂静的审讯室内,只有笔划过纸的声响。
沧桑的声音响起,“我是安柏和安松两兄弟的大舅舅。”
什么!
方邢拿着水杯停顿在半空中。
在场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是这样的关系。
只有傅斯沅看着比较镇定。
毕竟他比他们早一个小时就知道了。
如果说刚才那个消息像炸弹,那泰维森接下来这句话就犹如一颗原子弹。
把众人的脑袋瓜震得不能思考。
“朱步是他们的父亲。”
“哐啷!”
“嘭!”
“咚!”
接二连三的击碎了在场警员脆弱的心灵。
方邢的保温杯咕咕咕滚到了墙角。
他没听错吧?
谁是谁的父亲?
谁又是谁的孩子?
不不不,肯定是他连续几天加班太累出现了幻觉。
对对对,这都是幻觉,幻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