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他也是在暗中调查中无意发现的,但是严司翰现在不愿意相信他。
他说自己身为严司翰的过命兄弟,绝对不会将严司翰置于危险的境地,所以必须在事情发生之前采取一些行动。
我听得有些迷糊,语气有些急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严修将酒杯里剩余的酒都喝完,重重的叹了口气,沉重的说道:“翰爷失忆了。”
简简单单的五个字,却如同一个巨锤,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。
似是预料到了我的反应,严修接着说道: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翰爷没死,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国外,并且生活的很好的事情。”
“我想你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,肯定疑惑过,既然翰爷活着,为什么没有主动联系过你,甚至都没有回过国。”
的确。
我昨晚在看完那些资料之后,心中产生了无数个疑惑。
比如严司翰这些年从来没有回过国,常住在国外,甚至没有打听过我的消息。
比如严司翰身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三宝的身影。
比如严司翰这些年好像已经淡忘了自己险些被谋杀的事情,从来没有调查过关于那次谋杀事件的始末。
……
等等。
就是因为看完了这份充满了疑点的资料,我才会在彻夜没合眼的情况下坚持去找严司翰。
只是在我去找严司翰之前,宗政丞递给我的纸条令我先来了严修这里。
好半天,我才终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,从刚才的那个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。
拿过我放远的那个酒瓶,我直接举起来往嘴里灌了好几口酒。
猛烈的酒令我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,我保持着冷静问严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所谓的遇到的麻烦,又是指什么。
严修叹了口气,说他当初跟我一样,也以为严司翰是真的去世了,为此还消沉了很长时间。
后来他为了生计,给一个外国佬当了保镖。
两年前,他陪着新雇主来国外出差,机缘巧合下,随着新雇主参加了一场私人酒会,在酒会上碰到了严司翰。
严修说,那时候的严司翰,完全已经变了一个人。
若不是因为他从十几岁就跟着严司翰,对严司翰太过于了解,而严司翰的一些本能的举止行为都没有变,他甚至都以为他遇到的只是一个跟严司翰长相一样的陌生人。
因为要贴身保护着新雇主,不能擅自离岗,严修一直到休假的时候才有空去找严司翰。
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严修才知道,原来严司翰失忆了。
他把所有人都忘了。
哪怕是关于我的记忆,他也完全不记得,任凭严修向他多次提起我的名字,他也无动于衷。
听到这儿,我深吸了一口气,心中竟莫名的替严司翰而感到庆幸。
大概只有忘了我,他才能够肆意的活着吧。
自嘲的笑了笑,我道:“忘了我的这些年,他一定过的很快乐。”
“不,你错了,白小姐。”
“有些爱,是深入骨髓,铭记在血液里的。”
“这些年,我不止一次亲眼看到他无端从睡梦中惊醒,迷茫而又痛苦的坐在床边,发很久的呆。”
“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,你猜猜他怎么回答我的。”
严修又取出一个酒杯,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酒,将酒杯推到我的面前,静静等待着我的答案。
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答案,又好像什么答案也没有。
我摇了摇头,问他严司翰说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