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，姜太夫人亦不将白氏放在眼里，给君姨娘使了个眼色，君姨娘被白氏忽略的愤懑荡然无存，又猖狂起来，尖着嗓子拔高声音道:

“见着太夫人不靠边站着，不屈膝行礼，反而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了，你说这算不算失礼？”

被打肿脸的婢女疼得说不出话来，泪水流了满脸，激动地握住白氏的手摇头，企图让她能明白她是有原因的，白氏拍了拍她的手，无声地安抚她。

从她进门时说的那番话及后来发生的事来看，就能猜到她是因为见到姜太夫人一行人来势汹汹，担心自家夫人吃亏，所以才急切了些。白氏觉得如果主子出事还死守规矩，才是大大的错，她眼下忠心护主，反而值得赞扬。

白氏瞧着婢女肿得仿佛一戳就破的脸，怒火中烧，碰巧君姨娘又趾高气昂地张口恶心白氏，她抬手就给了一巴掌:

“她有没有失礼还轮不到你来评定，姨娘也不过是半个奴才，你再敢在我面前扬武扬威，我就把你发卖了去！”

啪！

君姨娘被打得向后转了个圈，踉跄几步后径直跌坐在地上，耳鸣严重，她却没在意，而是惊愕地仰望向来跟包子一样软弱的白氏，仿佛认不出眼前之人来了。

“娘！”

姜雪茶预料到白氏经历了这么多，不可能没有变化，所以最先回过神来。闻言，君姨娘从震惊中清醒，难以接受自己被白氏这包子给打了的事实，爆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，场面一度乱了起来。

到底是被谢姑奶奶每次都能及时出现解救白氏给弄出了心理阴影，姜太夫人不愿再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，喝止住纷乱，一锤定音道:

“白氏不敬婆母，教下不严，不严惩不足以正视听，来人，去把家法请来。”

话落，满堂神色各异，朝春院众人纷纷围到白氏身边。

家法向来是用来惩罚那些屡教不改的顽劣子孙，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主母要被动用家法的，此事若传出去，她们主子就要被扣上个“德行有亏”的污点了，届时她在京城里就再无立足之地。

白氏亦知此举的后果，她依旧不担心自己的名声，只担心会因自己而连累几个孩子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生了怯意。

要不然她服软道歉吧？

只委屈她一人，就能不令孩子们被人嘲笑，也不会耽误他们的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