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丫和景祯快子时才归,此时南玄已经喝得半醉了。
孟春夜里寒凉,景祯脱了自己的外衫给宝丫披上,两人牵着小手进了院门,就见南玄手里拎着个扫把正追的云承禄满院子跑,而孤王则安静的蹲坐在竹楼门口,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。
“傻小子,你给我站住!”
“皮糙肉厚的,让我打两下怎么了?!”
南玄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两抹红晕,手里拿了一根很细的竹竿子,一边挥着,一边追云承禄。
云承禄抱着脑袋跑的飞快:“师父,你就饶了我吧!”
“大不了,我陪你喝酒还不行嘛!”
他扶额叹了口气,淡声道:“师父,云师弟,我们回来了。”
云承禄和南玄的脚步一顿,两人朝动作整齐的一起朝门口望了过来。
景祯不理会两人的目光,拉着宝丫进了院子,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葱油饼,还剩下两张。
他本来想把纸包放在石桌上,手腕悬在半空才意识到石桌被自己一拳砸碎了。
景祯:……
他紧抿着唇,转身把纸包塞进南玄怀里:“云家奶奶给我们做的。”
南玄手上一沉,鼻子嗅到一股喷香的味道,酒也顿时醒了,皱眉道:“你个臭小子,大半夜的带着小丫头瞎跑什么?还去人家家里蹭吃蹭喝?”
景祯被他说的脸色一冷,宝丫赶紧捏了捏他的手,然后解释道:“师父,不是的,小景哥哥带我去镇上玩了,他怕我里家人担心,才叫我回去告诉奶奶一声。”
结果南玄听了她的话,脸更黑了:“镇上人多眼杂,你自己乱跑就算了,还带着小丫头一起,成心想气死我是不……”
话没说完,被景祯打断了:“我只是带她去观景楼坐坐,没有乱跑。”
“之前的事,对……对不起。还有,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南玄嘴巴半张着,不可思议的望着景祯。
这小子会跟他道歉?
他怀疑是自己酒还没醒,出现幻听了。
但景祯没给他时间多想,一把拉住他的袖子,就把人往竹楼里拖。
南玄忙不迭把怀里的葱油饼塞进云承禄怀里:“给,正好当晚饭了。还有,一会儿就带小丫头去二楼歇息吧,时候也不早了。”
云承禄点点头,正要问他二楼哪个房间。
景祯已经抢道:“二楼最左间。”
南玄瞧他一本正经的冷着脸,耳朵尖却红了,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。
景祯拉着南玄进屋“谈谈”去了,云承禄和宝丫就去了二楼休息。
由于景祯和南玄只安排了宝丫的房间,云承禄也没敢乱住,安顿好宝丫,替她关上房门,自己去楼下小厅眯了一宿。
不知是不是换了地方睡得不安稳,宝丫第二日早早就醒了。
她自己收拾妥当下楼来,小厅里二哥哥和景祯、师父已经围坐在长桌旁了。
她见景祯和南玄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,猜测昨晚两人应该是谈好讲和了,便开开心心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了早饭。
吃过早饭,南玄把她之前忘在这里的龙须面拿给了她,就让景祯送他们回去。
孤王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个主人情绪好转,兴致颇高的摇着尾巴,围着宝丫打转,求摸头,求顺毛。
狼的节操掉了一地,完全成了一只吐着舌头的傻二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