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下年纪不大,语气倒挺冲。”容炳冷言,“若不是这双眯眯眼,想必阁下也早就朝老朽横眉瞪眼了吧!”
南玄:……
虽然这副面皮并不是他的本相,但……就挺扎心的。
见他被噎住,容炳一甩衣袖道:“怎么,你们与我们顺路?”
容炳毕竟是宝丫的外祖父,景祯怕南玄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,赶紧道:
“容老阁主勿怪,我师父就是嘴损了点,人还是不错的。他向来如此,您别跟他一个晚辈计较。”
“实不相瞒,家师正是这平安镇红豆轩的掌柜,我们是回京城主店,进货报账的。”
红豆轩不过是开在平安镇的一个分铺而已,京城的主铺名叫百豆轩。
百豆轩在大康国可谓颇负盛名,当今圣上已经挂掉的老爹,还有当今太后,甚至当今圣上本人,都被这家点心铺子养刁了胃口。
因此,百豆轩开的红红火火,分铺遍布大康国各地,就连平安镇这样的小地方都有其分铺。
只不过,据说这百豆轩背后的主人十分神秘,从来没在人前露过面,没人知道其到底是男人、女人、老人还是孩子。
听景祯说他们是百豆轩分铺的学徒和掌柜,容炳又上上下下将景祯打量了一遍。
“既如此,那就一道走吧。”容炳答应的十分不情愿,“老朽这是看在宝丫的面子上,但路上我们各走各的,互不相干。”
“多谢容老阁主。”景祯礼貌的又给他拱手行礼。
容炳瞥了他一眼,目光随即冷冷的自南玄脸上扫过,然后衣袖一甩,牵了宝丫和容鹤的手,转身回车上。
宝丫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和外祖父一见面就闹僵了,她被容炳牵着,还费劲的扭过头来,朝南玄噘嘴。
师父今天是怎么了?就算平时不靠谱,但今天,她觉得南玄是故意的。
见宝丫朝自己噘嘴,南玄不要脸的朝小丫头扮了个鬼脸。
景祯无奈,朝宝丫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。
容炳带着宝丫和容鹤回了车上,两人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马车。
景祯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个有点不着调的年轻男人:“你干嘛故意找茬?”
“咱们不是说好了,要试探一下容炳的?”南玄一脸无辜。
“但你试探的是不是有点过了?”景祯面带不悦。
南玄挑眉,将景祯上上下下看了个遍:“啧啧啧。”
“你干什么?!”景祯怒。
“爱屋及乌啊这是。”南玄笑眯眯的,“之前和容家八百个不对付,如今宝丫成了容家的娃,从前的事就都一笔勾销了呀。”
“我记得。”景祯声音沉冷,“但这不关宝丫的事。容炳现在是她外祖父,只要不挡我的路,我便不会管。”
南玄便没再说话,摇了摇头,移开了视线。
景祯亦转开了头,他掀开车帘朝前面望去,容家的马车就走在前面不远处。
容家往上四五代,都有先辈在太医院任职,而且各个医术高超,颇得皇家赏识。
容家祖辈有训言:治病救人为先,不结党营私,不贪财慕势,若得以入宫任职,也只效忠皇帝。
到了容炳这一辈,当初容若若出事,容炳进宫鸣冤,当今圣上只安慰了几句,给了容家一笔金银安抚,并未惩治叶璟华。
容炳丧女,伤心欲绝,当即并未表态,却在中秋夜宴上,向皇帝辞去了太医院的职务,说是打算专心操持药仙阁。
而他与容家的恩怨,便正是自中秋夜宴的那晚而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