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卧房是暖阁，地面和墙体都是中空的，里面全都通有火气，所以她原本不冷。

可是这些触感合并在一起，却是一点点地蚀骨、销魂。

她抵受不住，可是却又无处躲闪。

更要命的是，因为蒙着眼，那些感受便又更加鲜活了百倍、千倍！

她不知道他画了多久。她只知道，自己在陌生的感受里，波涛起伏，忽上忽下。

那种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迷离感，来了又去，去了又来。

她只有用力吮紧唇中的梅煎。

梅子那酸酸甜甜的滋味，丝丝绕绕，沁入她唇齿之间，滑入咽喉。

那感觉与身子上的感受合在一处，让她时痛时欢。

蒙着眼睛，她的耳朵也格外灵敏。她能听得见他心跳的加快，呼吸的深浓。

一向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他，这一刻终究更像是个凡尘中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。

他的最后一笔，在她脐处收尾。

他轻轻呼了口气，她就更是。

身子一软，好悬就这样晕倒在他桌案上。

他却瞧出来了，伸手扶住她肩头，“这就忍不得了？”

她点头。

他却故意曲解：“嗯？还能再忍？”

她急忙又摇头。

他又是坏笑，凑在她耳畔：“没有忍不得？”

沈清颜都要气哭了，只好伸脚去踢他。

——她现在也就只有脚还能自由活动。

脚踝却被他攥住。

他指尖有意无意，从她脚心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