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颜缓缓坐直，“这么说，宗主已是答应了？”

孙大娘定定看了沈清颜一会子。

“这是旷古的恩典，宗主怎会拒绝？”

孙大娘握住沈清颜的手，“……我说句不该说的话：我知道小颜儿与宗主是有情分的，只是，宗主封王，小颜儿你毕竟还是贱籍。”

“便是宗主肯认，你却也只能为侍妾。”

沈清颜一颤，将手抽回去。

“大娘说什么呢！我何曾与宗主有情分了？”

她咬住嘴唇，“阖宫皆知，我不过是宗主的囚奴，他是将我当做玩物罢了。”

“大娘请不要将玩弄当成情分！”

孙大娘便也叹了口气。小颜儿和宗主之间的爱恨情仇，她这个局外人也的确分不清。

只是，过去一年里那么多的瞬间，小娘与宗主之间，分明有情愫暗涌，不再仅仅是仇恨。

“小颜儿勿怪。我年纪大了，老眼昏花。”

沈清颜不由得蜷起膝盖来，“大娘可知，圣上指了哪家的名门闺秀给宗主为妻？”

孙大娘又定定看了沈清颜一会子：“都是熟人，小颜儿你倒不必为未来担心。”

沈清颜霍地转眸盯住她：“熟人？谁？”

孙大娘垂下头去，“就是，崔娘子啊。”

沈清颜耳朵忽然尖叫了起来，她有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她用尽全身力量克制住，竭力平静问：“崔幼薇？”

孙大娘垂眸微笑：“宫里还有几位崔娘子呢？”

孙大娘柔声道：“崔娘子极负盛名，为人最是温柔宽容，这些年在皇后娘娘身边，也学得了雍容的气度，自然是最合适的主母。”

“况且我瞧着，崔娘子与小颜儿你颇有情谊，便是她过门来，也必定不会为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