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沈清颜来说，这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。

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！

更何况，他还是在他与崔幼薇的婚宴上公然提出来！

他害她立在风口浪尖，成为众矢之的。

她问得这样认真，谁知他却只慵懒地轻哼一声，轻描淡写道：“凭什么要问你？”

沈清颜攥紧马缰。真想就冷不丁纵马快跑，然后将他甩到地上去！

——他的意思是说，她是他的囚奴，她的身家性命全都在他手上，所以他根本就不用问她意见！

马蹄踏踏，他在她肩上以下颌辗转。

“怎么，生气了？”

沈清颜冷笑：“奴婢哪有资格！”

容隐歪头看她，目光渐渐绵长。

“……便是要下地狱，爷也要拉着你一起。”

沈清颜一个寒颤，惊愕转眸。

凭什么！

她做了什么害他的事不成，让他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誓言来！

他指尖又轻轻掐了掐她腰侧，咕哝道：“反正，你别想独善其身。”

沈清颜用力坐直，将小腰竭力远离他的掌控。

“千岁对奴婢还真是恨到了骨头里。”

容隐又将她小腰扯回去。

“……嗯，刻骨铭心。”

愤怒像是一蓬压都压不住的火苗，倏然蒸腾。

“其实千岁本不必多此一举！”

“奴婢是千岁的囚奴、玩物，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！便是没有侍妾的名头，他们难道还想不到千岁会对奴婢做什么吗？”

“千岁又何必要特特给奴婢安上侍妾的称呼！”

侍妾原本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名分，他还用得着在今晚这个场合，特地大庭广众地公布出来？

眼睛里酸酸的。

阿娘是阿父的侍妾，她这十几年来亲眼看阿娘所受的种种委屈。她便曾暗暗发誓，今生就算不嫁，也绝不给人当侍妾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