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隐这把火来得有点邪。
沈清颜自己刚经过方才的事,一听他发这样的邪火便有些烦。
在他鹤氅遮掩之下的衣裳还是碎的,她哪有心情跟他掰扯这个!
她便不耐地皱眉:“怎么可能!”
她甩头转身,想自己赶紧回易老阁,手肘却还是被容隐给拖住。
他满眼的凉意:“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?”
沈清颜闭了闭眼:“他是大理寺少卿,怎么就能出现在这儿?”
容隐恼意更盛:“他是大理寺少卿,却是南衙官员,怎可能随便进宫城内苑?”
沈清颜便忍不住冷笑,转头望住他:“千岁!岛上刚刚死了那么多千牛卫,他大理寺怎可不来?”
就算之前那些冲出门的,没真的喷血而死;可是在殿内那些千牛卫,却是真真实实被容隐逼着自尽的!
她语气中不小心流露出的责怪之意,让容隐登时眯起了眼。
他伸手捏住了她下颌。
“……就算死了那么多千牛卫,可袁炯是怎么知道的?岛上的消息,谁能传出去?”
沈清颜也被他问住了。
也是,岛上现在死的死,伤的伤,除了他和她之外,还没有人离开。
那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?更何况袁炯来得如此之快!
她便摇头:“千岁问我,我又问谁去?”
“千岁都不知道的事,凭什么奴婢就应该知道?”
容隐凝视着她,没再撒邪气,而是悄悄地退让了。
他看出来了,她在发脾气,满脸满身的“别惹我,烦着呢”。
他若再继续逼问,她一定会像小猫似的伸出爪尖,先挠他个满脸花!
他缓缓吐了口气,“算你有理。”
沈清颜瞪住他。
什么叫“算”她有理啊?
不过没心情跟他继续站在这掰扯,她懊恼地甩开他的手,闷头往易老阁走。
却没走几步,又被他给拽住了。
她几乎立时就跳起来,转身冲他吼:“千岁既然对袁少卿这么好奇,就麻烦千岁自己去当面问他,好吗?”
“我跟他也还没有那么熟,我做不到他任何事我都知道,我现在没办法给千岁一个准确的答案。”
“我现在很烦,拜托千岁暂时放过我,让我回去洗个澡,换个衣裳,好吗?!”
她今天实在忍不住了,吼就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