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他这话说的,就好像那剧变不会针对他,那即将失去的滔天权势不是他手里的似的!
她便能忍不住冷笑:“也是,因为崔相已经是千岁的岳父。便是看在王妃的面上,崔相这回也必能忍下来吧。”
“是奴婢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
容隐轻轻一嗤,指尖便已捏住她下颌。
他擒着她,迫使她向他靠近。
鼻息相闻的刹那,他慢条斯理地落下了唇来吻她。
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急迫,就好像他和她之间并未隔着那近三个月的分别。
就连这样的亲昵,也都是刚刚发生过一样,丝毫没有生疏,熟稔得仿佛刻印在身子里。
他的亲吻,沈清颜可以勉强接受。
可是当他伏身压来,沈清颜便惊呼一声,急忙躲开。
容隐语气微凉:“为何?”
沈清颜极力后退:“因为,奴婢在生着病。”
容隐轻嗤一声:“难道本王怕你这点子病气么?便是被传上,又不怪你。”
沈清颜当然不是怕病气过给他,沈清颜怕的是他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!
——也当然,她压根儿就不想让他知道,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!
她便干咳了声:“千岁不怕,奴婢怕。”
“奴婢生着病,身子不舒服。千岁若放肆,奴婢的病就更好不了了。”
隔着黑暗,层层的冷意从他那边漫延过来,一点点将她包绕住。
“……你有什么,在瞒着本王?”
沈清颜便一个寒颤:“没有!”
她现在最最担心的是,容隐已经见过了貊妃,那他就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有孕的事!
她便小心试探:“奴婢能与千岁在此处相遇,那千岁是刚离开边关,来到西域?”
若他只是刚来,那便还没有与貊妃见面,那她还留几分余地自圆其说。
容隐只轻哼了声:“是又怎样?不是又如何?”
他说完,径自身子轻轻一跃,便躺在了她身边。
沈清颜惊得一颤:“千岁!奴婢说了,奴婢身子不适,不能伺候千岁!”
容隐却冷哼一声:“客店里最后两间房被你和那傻大个儿给占了。难道让本王去睡马厩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