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小步奔上去:“袁兄!”
袁炯看着她,忍不住咬牙切齿:“你走得可真远啊!大梁都留不住你,你竟直接跑到西域去了!你是不是,就是不想让我能追得上你?”
袁炯毕竟是大理寺少卿嘛,平素的工作范围也只有京畿附近。
即便是大理寺也有派人到各州县去办案的,但是也都只是派下面的人,不至于让少卿亲自出京的。
袁炯这便在京城干着急没办法。这股火,已是在他心口憋了整整一年。
沈清颜赶忙赔着笑:“哪里还用袁兄去捉拿?我这不是自己回来自投罗网来了吗?”
沈清颜这个“自投罗网”用的,叫袁炯也有些心疼。
“……既然走了,又何必要回来?”
沈清颜叹口气:“原来被困在宫里时,总想着天高地阔,只要跑出去,总归会有我的容身之地。”
“可是真的跑出去了,才知道宦官的爪牙之广,难以逃出他手掌心。”
她说着垂下头去:“况且,我阿娘和弟弟还在宫中。我当初没办法带他们一起走,那便也只有回来。”
袁炯点头:“你阿娘倒是有皇后护着,你走之后,容隐没敢对你阿娘怎样。”
沈清颜便努力一笑,抬眸望住他:“那袁兄呢?这一年没见,袁兄过得好么?”
袁炯耸耸肩:“不过依旧是那样。有差事就办,没差事就歇,每日浑浑噩噩罢了。”
他自己的日子,本来就除了差事之外,也没有什么寄托。曾经,因为遇见了她,让他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起来。
可是当她离去,他才知道,原来不知不觉之间,她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大的影响。
他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相伴的日子。
沈清颜看了他一眼,默默靠近,压低声音:“……先帝的死,可有蹊跷?”
袁炯听得沈清颜问,手中金黄的剑穗便是一甩。
“说有也有,说没有也没有——你懂的,他毕竟常年服用丹药。”
沈清颜点点头:“他若是死在丹药上,便是活该。”
沈清颜指尖在掌心划了划:“他死的时候,容隐已经离开京城了么?”
袁炯眼睛登时一亮:“……你怀疑容隐?”
沈清颜轻轻“嘘”了声:“那丹药毕竟一直都是容隐负责。”
袁炯便眯了眯眼:“真不巧,他离京的时候,先帝还在世;是在他离开约有一个月之后,先帝才突然暴毙。”
沈清颜便也轻叹了声:“那便没意思了,没办法坐实他毒害先帝。”
袁炯却道:“不过他走的时机这样巧,竟然像是算准了先帝何时会驾崩,所以他提前离开,正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”
沈清颜浅浅莞尔:“这便是大理寺的差事了。袁兄,是与不是,你们大理寺应当查清。”
袁炯唇角微抿:“好,交给我!我私下里带人去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