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了!”
傅斯承坐在车里,像是听见了苏妍声嘶力竭的怒吼,睁开了双眼。
随后,刘洋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傅总,夫人情绪很不好......”
傅斯承想到了,沉沉地呼出一口气,面色比夜色还浓重,“把你的电话给她一下,能办到吗?”
刘洋连按三下门铃,隔着门板,只能听见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他收回手,无可奈何地回答:“抱歉,傅总。”
傅斯承听见了,那空荡荡让人失落的杂音。
可眼下他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能不情不愿地吩咐刘洋:“唉,那,先下来吧。”
刘洋对着紧闭的铁门摇摇头,转身的时候,门突然开了。
不待刘洋张口说些什么,苏妍便叫住了他。
“这个还给他!麻烦转告傅斯承,我随时有空去民政局跟他离婚!我很急!”
话音落下,门“嘭”一声合上。
刘洋从那窄窄的缝隙里,瞧见苏妍转身垂着头,捂住了嘴。
刘洋把一个暗红色丝绒首饰盒交到傅斯承手里,同时把苏妍说的,自己所见到的都汇报给他。
傅斯承把那小小的首饰盒捏在手心,靠坐在车上,沉着脸一言不发。
刘洋从他跳动的眼皮,拢得眉心出汗的神情,读出了傅斯承的难过。
永远高高在上,时刻冷静理智,禁欲自持的男人,也有了软肋。
傅斯承先回了一趟荣悦花园。
推门进屋,表面看去一切都没什么变化。
门边摆着一双女士拖鞋,是苏妍的,摆得很乱,看得他的心更乱。
他按下厨房墙边的按钮,把灯打开,凉锅冷灶;然而他的眼前却不合时宜地浮起苏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。
她围着红色波点的围裙,腰间有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熊;
苏妍好像很喜欢毛茸茸的泰迪熊,床铺上、枕头上都有。
如果没有这场热搜的巨浪,苏妍会在家等他,开门进来的时候,会笑脸相迎,问他:“回来啦?吃过了吗?马上好哦!”
傅斯承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单薄的便利店塑料袋,一个只啃了一小口就丢弃的糯米鸡,她很伤心。
应该的。
一日拖一日的谎言,若没有非瞒不可的道理,要不是自己亲口解释,就与“恶意”无异!
傅斯承拿起苏妍常用的马克杯,干净得连一滴水都没有留下。
他转身进了次卧。
苏妍把那套可爱的粉色床上套被都拆走了,空白得刺眼;
他还是第一次拉开苏妍房间的衣柜,一件衣服都没有留下,却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,勾得他鼻子泛酸。
书桌空了,本应该晾着衣服的阳台也空了。
他的心也跟着空了。
原以为空心是一种无感,原来不对!
闷闷的,真的好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