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。”拉姆想骂又没骂出来。
在盂鼎城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样对待桑布卓,她就是桑布卓的姐姐桑布木,她口中的楼下的人不是看笑话的仆人,而是住在楼下的桑布凯。
“你也盼着我死,我…就是…死了,桥主…之位…也不是…扎西的。”桑布卓咳嗽道。
扎西是桑布木的老公,是盂鼎桥的桥人队长。
按理说,除了副桥主之外,桥人队长是最有希望成为桥主的人,可这是高原地区,桥主之位必须由桑布家族的人担任。
“是不是扎西,你说的不算,阿爸阿妈为你操碎了心,你还在这里无理取闹,一点也不让人省心,要不是生在桑布家,你早就病……”桑布木说。
“别说了。”桑布赞看着旺姆说,“把他送回屋。”
旺姆扶着桑布卓走进了房间。
桑布卓临走时瞥了桑布木一眼,心里痛恨这个姐姐,也痛恨自己,痛恨自己得了这样的病。
桑布卓长期受哮喘病折磨,情绪很不稳定,他也想继承父亲的桥主之位,可他身体从小就虚弱,连拿起黄泉剑的力气也没有,作为副桥主,却没守过一天渡桥,心里很是愧疚。
桑布木毫不在乎弟弟感受,扭头看到楼下的多珠和吴家宁,“哪来的平原女人?”
“回大小姐,院子里新招来的女工。”多珠说。
“大小姐,好。”吴家宁行礼道。
“看她的样子,不像是个粗人啊!”桑布木说。
“是。她家里以前……。”
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多珠的话,一名骑着马、穿着桥人服的英俊男子进了院子。
多珠看到后慌忙行礼道:“扎西队长。”
“嗯。”
这名男子就是桑布木的老公扎西,盂鼎城的桥人队长。
这时,扎西把手中的马缰绳递给了一旁的男丁,男丁牵着马走向一旁的马棚。
“怎么才回来?”桑布木问道。
“路上遇到一个老家的人来桥府办事,和他聊了几句。”扎西说。
“又来求你办事,以后不用去桥上了,直接去桥府做工吧!”桑布木埋怨道。
扎西没有生气,只是微微一笑,径直走上楼。
柔柔的灯光照亮了装饰的精美的套房。
套房分为两大间,一间是喝茶、休息的客厅,一间是卧室。
两间房用白色的粗布帘子隔开。
旺姆和贴身女仆扶着桑布卓坐在一张椅子上。桑布卓刚坐下又咳嗽了两声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光。
桑布赞听到咳嗽声很是淡定,对于儿子的病,他看的很开,也习以为常了,只能顺从天命。
拉姆爱子心切,一脸关心地看着桑布卓,“药还是要按时喝的。”
“不想再喝了。”桑布赞语气虚弱的说。
“喝了这么多年,不是一直好好的嘛!”拉姆说。
“好吗?喝成了药罐子,咳嗽一点好转也没有,身子骨也越来越弱了,我真的受够了。”桑布卓咳嗽两声,“还不如早点死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。”拉姆扭头看着旺姆和一旁的三名女仆,“你们谁惹副桥主生气了?”
“我们没有。”一名女仆说。
“谁敢在背后嚼舌头,立马滚出院子。”拉姆看着桑布卓说,“你会好起来的,会继承你阿爹的桥主之位。”
“不要再骗我了,桑布凯都来了十几天,为什么还不走,不就是等我死嘛!”桑布卓说。
“他是来给我贺寿的,过了寿他就走。”桑布赞说。
“阿姐都看出他的心思了,你还在为他辩解。是不是你也认为我活不过今年。”桑布卓瞪眼看到父亲说。
“我是你阿爹,我能盼着你死嘛!你要是能给我们家留个种,他们还能这样盯着我的桥主之位嘛!”桑布赞说。
桑布赞这话不仅是说给桑布卓听,也是说给儿媳旺姆听的。
桑布卓和旺姆结婚两年多了,一直没有子嗣,很是让桑布赞夫妻着急,只要他们家有一个男婴,桥长之位就不会被桑布凯盯上了。
桑布赞的话戳中了桑布卓的痛点,愤怒道:“你要是有本事,再生一个儿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