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布凯躺在床上难以入睡,不是因为心爱的旺姆死了,而是担心她有没有出卖自己。
这时,屋外传来几下轻轻地敲门声。
桑布凯走下床,打开门一看是雍措。雍措二话不说快步走进了房间,走到桌旁坐了下来。
桑布凯走到桌前去点灯被雍措阻止了。
“不要点灯。”
雍措小声说,生怕被人发现她和桑布凯之间的秘密。
“哦,旺姆真是为桑布卓殉情而死的?”桑布凯问道。
“她等着你娶她,做桥主夫人,怎么可能为桑布卓殉情。”雍措说。
“我想也是,肯定是被夫人逼死的。”桑布凯说。
“这些都不重要了,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,尽快找个理由离开桥主府。”
雍措深夜造访,就是想赶桑布凯走,想和他早点撇清关系,对她,对桑布凯都有好处。
“怕什么,不就是睡了旺姆嘛!不至于杀了我吧!”桑布凯说。
“你和旺姆是不是给少主下毒药了?”雍措问道。
“谁说的?”
“吴家宁说的。”
“她有证据吗?”
桑布凯根本不知道桑布和查到乌头草的事,旺姆也没有和他说。
“夫人和旺姆谈完话,旺姆就上吊自杀了,你觉得夫人查到了嘛!放没放毒药,你心里最清楚。我劝你尽早找个理由离开桥主府。”雍错说。
“现在离开不就是拱手相让了。”
“桥主之位是小爷的,轮不到你。”
“万事都有一个变数,鹿死谁手还不一定。他们没有证据,不敢把我怎样。”桑布凯说。
雍错见桑布凯顽固不化,狂妄自大,也不再苦劝了,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。
三天后,桑布木和女仆们赶回了盂鼎城,得知弟弟已死,大哭一场。
隔日,桑布赞下葬了桑布卓。
桑布卓没当过桥兵,也没做过桥差,更没守过渡桥,根本不算桥人,可桑布赞还是把他葬在了桥人和桥差的专属墓地。
桥差和桥人的陵园位于盂鼎城东边的一座高山的山脚下。
山脚下是一片平坦山地。一排排土包看着很是悲凉,每个土包下面就是一个桥差或是一个桥人。他们为隐秘而伟大的事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。
每个土包前都种着一棵石头花树,石头花树在高原地带只能生长一尺高,但花朵开的十分鲜艳。
这时,几名穿着白色礼服的乐师走在送行队伍的最前面,演奏着一首悲哀的乐曲。
跟在乐师后面的是穿着五彩礼服的祭司,他们戴着怪异的面具,拿着奇异的兵器,边走边跳边唱。
八名抬着棺材的家丁跟在祭司的后面,最后面是桑布赞和他的亲属们。
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,排成了一条长龙。
扎西、桑布凯和桑布元没去渡桥,都来参加葬礼了。
拉姆的兄长格桑巴图带着七八名年轻的游牧族男子也参加了葬礼。只见那几名男子个个威武雄壮,看着很是凶悍。
不久,家丁们抬着棺材来到早已挖好的墓坑前,慢慢地把棺材放进了墓坑。
棺材刚落地,祭司们围着墓坑跳起了送行的舞蹈,嘴里唱着神歌,祈祷死者来世再为人。
神歌响起,拉姆和女仆们哭泣了起来。吴家宁也跟着落下了眼泪。
神歌唱完,一旁的男丁拿着铁锹开始封土。
这时,那几名游牧族的男子一直注视着桑布凯,暗中记下了他的模样。
吴家宁突然感到一阵恶心,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,她尽力地控制自己不吐出来,怎么忍也没有忍住,还是吐了一口酸水。
葬礼上发生这样的事,拉姆很是不高兴,厌恶地瞪了吴家宁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