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木屋里亮着一盏油灯。
面庞黝黑的老头坐在一张桌子旁喝茶,手里还拿着一个烟袋,看着很是悠闲。
小龙走进了木屋,看着老头问道,“您是这里的总管吧?”
“我这里不招工了,去别的地方看看吧!”老头抽了一口烟说。
“我是桥房来的,不是来找活的。”
“被处罚了?”总管放下烟袋说。
“嗯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耿小龙。”
“哦,通告文书给我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小龙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黄色纸,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总管。
总管接过黄纸,对着油灯看了看,只见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字。
“你犯的错还不小啊!”总管说。
“是。”
“你也是,干嘛要给生魂还魂啊?”
“为了救人。”
“救谁不好,偏要救人间的人,大好的前程全毁了。”总管拿起烟袋抽了一口烟,“这里不比桥房,采矿又脏又累,吃的住的也很差。”
“别人能做的,我也能做。别人能吃的,我也能吃。”小龙说。
“那就好,既来之则安之,你先在外面做装卸工,负责装卸装铁矿石,每个月一个银桥币。”总管说。
“好。”
说是惩罚,也不算是惩罚,虽然没有桥差的工作好、待遇高。但比起普通的桥民来说,也算是一个好差事,毕竟不是谁都能来营地干活的。
“走,我带你去看看宿舍。”
“好。”
总管带着小龙走出了木屋,沿着营地的灰土路向前走着。
小龙一边走一边向四周查看,营地周围有七八座高山,每座高山下面都有好几个矿洞。
“咱们这个营地有五十多人,是八个营地中最大的一个。”
不一会,他们俩路过一个小矿洞。
“这个矿洞是食堂,到点就到这里吃饭。”总管说。
“嗯。”
走了十几米远,他们来到一个大的废弃矿洞。
“这就是你们的宿舍。”
“哦。”小龙伸头向洞内看了看,阴暗的山洞空无一人,“怎么没人啊?”
“还没到收工的时间。”
“哦,夜里也要干活吗?”
“不干。你先进去找个床铺休息一会,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。”
“好。”
小龙提着包裹走进了阴暗的矿洞里。
矿洞本身就很狭窄,一边又放着一排木床,供人进出的走道更窄了,仅有一米多宽,一个人行走,还得贴着石壁,更别提两个人并排走了。
一走进矿洞,小龙便闻到一股男人的酸臭味,木床上的被子又脏又乱,像个猪窝。这里环境完全无法和桥房媲美。
越往里走,洞内越潮湿,也越黑越冷,不像矿洞口那里,明亮、暖和又方便,那个位置显然是矿工老大的位置。
悠长的矿洞内足足放了二十多张床,小龙走了一百多米远才找到一个空床,把包裹放在了床上,又把黄泉剑藏在了床下,生怕被别人看到,也怕被人偷走。
藏好黄泉剑,小龙坐在床上脱掉了鞋子,把鞋里的土粒倒了出来。
总管回到木屋,走到窗口前,拿起窗台上的小铁锤,敲了几下挂在屋檐下的一块废铁。
“叮叮”的响声是放工的信号。
不一会,从两个矿洞里浩浩荡荡地走出了五十多名矿工,只见他们个个灰头灰脸,像个黑人似得。
有的走到河边洗脸了,有的直接走进厨房直接吃饭了。
小龙坐在矿洞里听到了响声,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仍坐在床上等候。
这时,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进了矿洞,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,他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黑影,吓得大喊了一声“鬼啊”,然后撒腿就向外跑,跑到洞门口撞到了身材健壮的胡大疤。
“让鬼撵啦?”胡大疤骂道。
“洞里真有鬼啊!”
说话的人就是狗子,他是总管的远房表侄,刚来河东营没几个月,所以睡在矿洞的最里面。他虽然胆小怕事,但心眼不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