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月江去了厨房,他嘱咐二姐说,你抽空把这件衣服洗了,太阳很红,一会儿就干了。
月霞闻着浓浓的酒味就想吐,说,你去洗吧!我闻不了这味儿!
赵月江瞪了一眼,说:“有客人呢,你叫我咋洗衣服?快洗了,人家醒来就穿呢!”
没辙,月霞只好帮忙洗了。怕一时半会干不了,她叫曹莲花帮忙一起拧干的。
吃完饭,王望农就睡了,他说他也喝多了,走路都走不稳了。
两个领导睡下了,只有赵月江和刚子还清醒着,到底是年轻人,能喝!他俩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,边喝边聊。
赵月江说,刚子,今天很感谢你。
刚子清楚他要说什么,嘿嘿一笑:“好歹你是村长,我的好哥们,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行吗?”
“王望农人不错,今天你俩也喝酒了,希望以后别瞎折腾了,听我一句劝,成不?”
“嘿!”刚子一笑,“都过去了,不提了!”
“对,都过去了!争也没啥意思,大男人嘛,都是站着撒尿的,除了生死,有啥看不开的?好歹人家是书记,也是我的上司,不看僧面看佛面吗,是不?”
“去球!你这嘴巴真会说。来,不说这些了,还能喝不?再整两杯。”说着,刚子倒上酒。
“成!这黄喜文还没吃上饭呢,应该关照着点,你瞧把人家喝吐了都!”赵月江忍不住笑了。
“怪他自个儿没量,不要紧,睡一觉就没事了,起来了再给他下一碗面行了。”刚子说。
说到这里,赵月江突然想起黄喜文,他担心人再吐了,或者掉下炕摔了,便跑过去看了一趟。
一进屋,只听见黄喜文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,听不大清楚,但明显地看见他眼里流着泪水,身子一抽一抽的,像是哭得很伤心。
他懂他的苦楚。“二姐,”他喊了一声,月霞进了门,他安顿说,你洗条热毛巾给他敷一下,看能不能尽快醒酒,他好像很痛苦。
“他哭了?怎么回事?”月霞看见他的眼角不住地流泪,“好,我去拿毛巾。”
月霞端着脸盆进来了,她洗了洗毛巾,拧干,替黄喜文擦了一下脸,还有眼角的泪水。
“他怎么了?”她问。
“他可能伤心了。”
“为啥?”
“他也是单身!”
“咋可能?这么精干的一个小伙子!”
“你觉得精干吗?”他盯着姐姐认真地问。
“比你强!”二姐干脆地说。
赵月江忍不住笑了:“可惜都是命苦人,他老婆三年前出车祸死了,他很爱她。”
“哦,比我还可怜。”月霞又洗了一次毛巾,给他额头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