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现在还活着,这个家的光景一定不错,他和王望农会天天呆在一起抽烟喝酒,说说笑笑,这个家一年四季一定热闹得跟过年一样。
“刚子现在怎样了?你和他一直有联系吧!”
“嗯嗯,病情恢复得挺好。”
王望农慢慢点了点头,吸了一口烟,原来烟蒂早燃完了,他顺手把烟头放进烟缸里。
赵月江看见了,准备给他再发一支,王望农摆摆手拒绝了。
“关于吃水的问题,你咋看?”王望农突然问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赵月江没听明白。
“就是赵新林家的水,你说咋弄?”
“王叔,你的意思是……要把他家的水通上?”赵月江有些惊讶。
“这是上头的政策,尽量家家户户都能通上。你说你们这事闹的,都是一个村里的咋搞得这么窝囊!我真想不明白,头都大了!”说着,王望农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。
“这么说,叔,你今天专门为这事而来的?”
“可不嘛!”
“叔,我的想法跟你一样,尽量能拉了都拉上,可眼下出了这一档子事,刚子的病正养着呢,他妈也很生气,你说这事跟谁谈?还咋谈?”
赵月江觉得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,说透彻一点,事到如今已经成了死局,想都别想了,这是赵新林咎由自取,谁都帮不了他。
“还有其它办法吗?你不是一直能折腾吗,你给咱出个好一点的主意。”王望农问他。
“那就从赵长平家接吧!唉,罢了,不行,就算能克服得了施工难度,可老高死了,赵长平心里有气,觉得是赵新林在背后有意教唆的,行不通!要不算了,我也头大了!”赵月江有些泄气地说。
王望农不再说话,自己掏出一支烟点上,抽了几口才说:“这样,明天咱俩去一趟县医院,我跟刚子好好谈谈。”
“你谈?”赵月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。
其实在他想来,是王望农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能耐,本来他和刚子一直关系不太好,就上个月拉水的时候才刚刚和好,让他出面谈这事真不行,还不如他去说的效果好呢!
“呵呵,”王望农忍不住笑了一下,“你一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吧?嘿,的确,我也觉得没戏,所以……”他盯着赵月江看了半晌。
“所以,所以你让我去谈?”赵月江一眼看穿了王望农的心思。
“行不行?你是村长,是同一个村里人,还是好哥们呢!月江你看……”
赵月江低下头沉思片刻,抬起头慢吞吞地说:“这事能不能拖一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