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家的人还没死绝呢!
陆景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锐的光芒,森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天佑。
司天佑稚气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,平铺直述般的语气说:“我妈生病了,在这家医院住院,病房里的药水味太重了,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陆景逸眼睛微眯,一脸狐疑。
司天佑继续道:“就在三楼303号病房,陆少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,不过房间里病人不少,而且都如睡了,陆少去的话,动作需要轻点。”
陆景逸没有说去,也没有说不去,只是视线略过他的身影往他身后的长廊深深地看了一眼,忽然问道:“金凌瑶得的什么病?”
司天佑的眸子垂了垂,慢吞吞的说:“血癌。”
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:“晚期。”
陆景逸的神色一僵,说不好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。
他以为,是个什么小病,没想到竟然是这个,还是晚期。
这样的话,她估计也没有多少日子活头了。
陆景逸的手指抖了抖,一时间有些无处安放,只好又塞回口袋里,五指根根攥在一起,深吸一口气。
“哦。”陆景逸十分冷漠。
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,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。
一种难言的诡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。
陆景逸双手插兜,漫不经心的模样又拽又酷,但仔细看的话,漆黑的眼眸里却浸着烦躁。
司天佑微垂着头,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。
可他的眼角却往上,余光正瞥着陆景逸的方向,乌黑的瞳仁里带着幽幽的冷漠。
夜间的凉风吹过,从未扣紧的扣子钻进去,冷飕飕的刺骨。
许久,陆景逸终于按捺不住问:“没配型吗?做骨髓移植什么的?”
话一出口,瞬间在心里嫌弃自己多管闲事。
金凌瑶是死是活跟自己八毛钱的关系?
死了最好,省得看见就心烦!
司天佑摇摇头,“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,而且还伴随心肺衰竭的并发症,医生说即便是做了骨髓移植,手术的成功率也很低……”
“就这么算了?”陆景逸有点恼怒。
“嗯。”司天佑点头。
“靠!”陆景逸瞬间爆了脏话,恶狠狠的瞪着司天佑,咬牙道:“有你这么当儿子的?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等死,不想一点办法?手术成功率低,起码还有希望,人活着不就是挣这一点希望的吗?”
陆景逸说完,觉得自己太温柔了,凶神恶煞的撂下狠话,“左右都是死,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?连手术台都不敢上,呵,二十年如一日的怂包!”
司天佑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。
陆景逸看的闹心,嗤笑一声,“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,死了我正好高兴。”
自己都一团糟心事没理清楚,可没空管一个惹人厌的私生子。
困意再次袭来,陆景逸转身就走,上楼睡觉。
身后,司天佑凝视着他的背影,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,神色莫测,布上了一层诡秘。
蓦然,陆景逸觉得脊背莫名窜上一股寒气。
他下意识地蹭的转身,目之所及的,却是空空荡荡的。
别说司天佑的人,就是半点鬼影都没有!
凉风呼啸,穿堂而过,是彻骨的冰凉。
让人,毛骨悚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