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点,市都国茂大厦顶楼的维也纳餐厅。”霍彦琛在电话那头,慢条斯理地向叶温婉说着待会约见的地点。
那个市都最高层最顶级的餐厅。
叶温婉只是听闻过,却没真正去过。
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粉色T恤衫,眉心微蹙,语气自言自语般:“有没有衣服上的讲究呀?”
话音刚落,霍彦琛在那头就忍不住了笑了一声。
“要穿得很隆重吗?”
“没事,今晚我包场,你带着那顶牛仔鸭舌帽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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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都国茂大厦,八点准时。
陈嘉正亲自到怀巷接她来。
出了顶楼电梯口,陈嘉正一直是浅笑低头,“叶小姐,前面那个转角的玻璃门,你推门进去,就是餐厅的大门了。”
“好。”这时的叶温婉脸上还戴着墨镜。
陈嘉正笑言:“叶小姐,墨镜摘了没事的,今晚顶层只有你和二少。”
“好。”她点了点头,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叶小姐。”陈嘉正忽然在身后叫住了她。
她优雅回眸,疑惑地看着陈嘉正低着头的脸,“叶小姐,你今晚真漂亮。”
陈嘉正这一语,她突然就娇羞了起来。
原来陈嘉正这一路上对自己的“无视”,是因为太漂亮所以不直视对待。
顶层的维也纳餐厅是用一整片玻璃星空顶建筑而成的,四周的墙壁也是全体坚硬的落地窗。
只要轻轻抬头,整片夜空,甚至底下的市都美景,尽收眼底。
身穿单件白色衬衫的霍彦琛,正端坐在一张四人桌子的长桌旁,脸戴银丝镜框。
长腿交叠,眉宇间展现的矜贵之气,加上那张被精心雕琢过的侧脸,连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上菜的两位女服务生都不敢多看一眼。
怕,被诱惑得深陷其中。
当叶温婉推开玻璃门踏入餐厅时,钢琴曲忽然缓缓响起,霍彦琛随之掀眸望向今晚女主角出场的方向。
经过那通电话,叶温婉让优子送她回怀巷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白色齐胸俏皮的小礼裙,将她的身材比例修饰得淋漓尽致。
优雅中不是可爱的盘发造型,绝美的直角肩,闪着星光夺目的锁骨,笔直细白的长腿。
此刻的她,在霍彦琛的星眸中,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。
她踩着那双4厘米高的高跟,小心翼翼地走到霍彦琛的面前。
谁知我们的霍二少竟见美人如了神,叶温婉杵在原地几秒钟了,也不见他开口。
“霍二少?”
“彦琛?”
直到叶温婉叫唤了他的名字后,他才回过神来,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,语气却带着点小调侃。
“怎么?没穿运动服加鸭舌帽。”
“这么好的环境霍二少请吃饭,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吧。”叶温婉调皮地回应着。
绕过桌角,准备拉开坐椅,他突然制止了一下,“等等。”
嗯?
只见他起身走到叶温婉侧边,为她拉开椅子:“请坐。”
被他忽然的绅士行为惊到的叶温婉,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容。
两人难得共度晚餐,气氛暧昧且甜糯。
霍彦琛的温柔,体贴似蛊惑的缰绳,拴着叶温婉的手,一步步迷失向前。
两人品尝在最后一道甜品,这时钢琴曲停下,换上了一首悠扬动听的小提琴。
不禁让叶温婉回想起两人之前,也曾在一次聚餐中,共舞过。
“我们去跳舞吧?”霍彦琛放下手里的叉子,反手向叶温婉做了个邀请的动作。
他的星眸在这夜里比玻璃顶上的繁星还要好看,嘴角勾勒起的那抹笑意蚀骨缠绵。
望得出神的叶温婉,把目光移动到他细白修长的指腹上,轻轻点着头,将那只戴着【水星木星】的手搭了上去。
舞池中央,追光灯洒落在两人相依的身体上,仿佛此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,而琴声是暧昧最好的助燃剂。
他的大手紧托在叶温婉的腰背处,近在咫尺的距离,两人同步的呼吸触手可及。
随着音乐缓缓摇动着脚下的步伐,叶温婉那张能轻易掐出水来的小脸,一下红晕了起来,看得他不忍移动视线。
忽然,叶温婉脚跟一颤,高跟一歪,整个人侧着向左倾斜了下。
他下意识的手从腰肢处往上,将人提了提。
今天真是体力消耗过去,叶温婉只觉得全身要软成棉花,可为了不扫霍彦琛的兴致,她还是坚持来了。
可不知情的他却故意凑到她的耳旁说:“怎么啦?是不是早上弄疼你,腿脚不舒服到现在?”
这入骨的话,怎能在外面的场合说!
惊得叶温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,压低声线说:“别乱说话。”
他挑眉瞄了下站在远处的服务生,痞笑一脸:“别紧张,别人听不见。”
明知道自己的脸皮薄得跟纸一样,霍彦琛还这么逗她,气得她忍不住白了他一样。
瞧见她动怒的可爱模样,霍彦琛收起嘴角玩味的笑容,声音轻柔哄着:“要不我们不跳了,去那边看夜景,我记得你之前说最喜欢看市都里的万家灯火。”
叶温婉惊奇一眼,“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看市都的夜景。”
闻言后的霍彦琛星眸黯然了下来,轻叹了口气,“是呀,当时你和谭辉说嘛!”
“哇!原来霍二少也会偷听人讲话。”
霍彦琛摇了摇头不接她的话,松开揽在她背后的手,拉着她往落地窗走去。
国茂大厦的位置极佳,130层的高楼俯视而下,整个市都尽收眼底。
霍彦琛站在她身后,用手将其圈在自己怀中。
两人一起看日出看夜景,这段回忆深深烙印在彼此心里。
今晚的一切,让叶温婉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幸福是什么滋味。
他让自己如同做了个痴心妄想的美梦,平凡的女孩与王子的梦。
是,霍彦琛真的就是王子般的存在。
可美梦再好,都要知醒,当醒。
叶温婉俯看着那一片逐渐亮起的灯火,自己的心就越是落寞,她怕,只要她一转身,身后的人就会消失不见。
她瘦小的手抚在玻璃前,泪花已浸润了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