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外面有二十多个人,却让荒漠猫海格的食盆空空如也。
倪觅夏明白,荒漠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,又因为战斗力太强只能单独自己在这个寄养间。
这群新员工喜欢温顺可以抚摸的动物,而荒漠猫太过凶猛,那天一个新人想跟它合影,都因为海格生性敏感,差点一爪子抓上来。
所以他们就不经常进来了,这才让海格疏于照顾。
“海格,对不起。”倪觅夏隔着笼子向它道歉。
荒漠猫很是骄傲,仰着头,黄色的眼睛斜睨着倪觅夏,似乎这一切都与它毫无关系。
这一下午,倪觅夏没有再去自己的办公室。
她始终在每个寄养间穿梭,记录每个动物的数据,检查它们的食水情况,观察它们的粪便和毛发颜色。
她丝毫不觉得辛苦,似乎又找回了之前在这里工作的感觉。
每天都是这样忙碌着,还可以和小丁、任磊讨论每个动物的情况。
那时候,他们的条件真的很苦,洗手的水盆里都能结冰,铁皮房子根本挡不住阿尔泰带着砂石的风。
工作又脏又累,但是每天能看着动物们的情况好起来,倪觅夏心里就充满干劲。
很快,员工们也发现了,他们的老板正穿着像水墨画的白大褂,一趟趟往返于寄养间。
亲自刷洗动物们全是粪便的笼子,亲自给动物们的水盆换满新鲜的水。
有几个人想赶紧过来接手她的工作,倪觅夏一言不发,全都摆手不让过来。
发展到最后,所有新员工站成一排,就看着倪觅夏自己进进出出。
任磊是下午稍晚时候回来的,他一进来,就看见了这样一幅景象。
他拨开人群走进来,问,“这是怎么了?”
新员工们再傻也知道是老板生气了,有人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任磊。
从早上丁海铭因为自己的菜发脾气直接离开救助站,到下午倪觅夏突然开始打扫起寄养间。
任磊在那边站了一会儿,想直接就上楼去。
但是最后还是走到了倪觅夏身边,他没有说话,而是拿起自己那件白大褂穿上,开始和倪觅夏一起干活。
他们俩不用说一句话,也不用商量工作,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彼此的进度。
这是和老康在一起工作七个月培养起来的默契,他们俩包括老康和丁海铭,互相都了解对方的工作习惯。
而且,照顾动物本来就不是能偷懒的工作。笼子里外看一眼,就知道打扫没打扫,食盆水盆看看,就知道是不是新鲜的。更何况,老康早就制定了工作细则,每个笼子旁边都有一个记录本,喂了几次体温如何,有什么反应,每次照顾完都要记录下来。
有了任磊帮忙,倪觅夏这边立刻轻松了很多。
他们俩一句话没说,但是很快,所有寄养的动物情况,两个人都摸了一遍。
所有活儿都干完,倪觅夏洗着手和任磊对视了一眼,任磊耸耸肩,“还行,没忘了怎么干活。”
倪觅夏被说的脸立刻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