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了他们。”

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抗拒，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，温柔地蛊惑着她。

“是他们算计你，想杀死你。”

“你有什么错？你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。”

“杀了他们。”

“其实你也很享受杀人的快感不是吗？更何况他们还是恶人。”

“宋妤，你心里很清楚，联盟那些除妖师都已经烂透了，所有人都是恶人。”

“他们算计你，还试图伤害无辜的小九。”

“惩罚恶人，你有什么错呢？”

“宋妤，杀了他们！”

宋妤抿唇，垂在身侧的左手用力握紧成拳。

见她忽然好似失了意识般一动不动，萧沉眠厉声道：“祭缚灵幡！”

金色的锁链拔地而起，倏然间缠上宋妤的双腿，力道之大，几乎拧碎她的腿骨。

宋妤没动。

她知道，现在只要一动，她便会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。

除妖师，还有村庄里的普通人，或许还有云北的所有人……

“啧，你以为你为那群人死了，他们会感激你？”

那个声音讥诮地笑了，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和怜悯。

“宋妤，还不明白吗？因为我的存在，你早就成了一座孤岛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你而爱你。”

“你身死，他们不会感激，只会欢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宋妤低声道，“那可真是可惜了，不过死的是我，你激动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那个声音不说话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缚灵番的压制作用，身体里那股东突西撞的力量慢慢沉寂。

宋妤呼出一口气，抬眼看向萧沉眠。

以她拖延出来的时间，穷奇应该已经带小九和秦檀成功逃离。

如果她死在缚灵番下，可以抹杀她体内的那个东西……也不是不可以。

就是可惜了江鄞的钱，她还没来得及还给他。

女生没有挣扎的举动，萧沉眠恍然明白了她的意图。

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。

只不过感慨和同情都只是一瞬间的情绪，转念之间，他催动术，收紧缚灵番。

月华清澈，落在地上，犹如白霜。

随着月光一起落下的，还有雪亮的剑气。

伴随一声清越的剑鸣，剑气所到之处，金色的锁链被切得支离破碎。

宋妤摔到地上，吐出一口血。

没等她回过神，有身影从天而降，一把将她捞了起来。

看清那人的脸，宋妤脱口道:“是你？！”

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到，少年平静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。

没有焦距的眸子转动着，定格在她身上。

“你不能死。”他木木地说道，“魔神容器。”

感觉要被他勒断气，宋妤用力咳嗽两声。

没再搭理宋妤，少年看向对面的除妖师们。

“是你！”萧沉眠也认出少年，“你竟然跟到这里来了！”

少年木然不答，直接举起手里的长剑。

剑身清亮，有月光落在上面，轻盈流转，凝成一束，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辉。

神剑轩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