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两人齐齐地望着,秦桓轻叹了声,面色仍没多大的变化。
“孤做这事,是因为孤自己想做,也是因为大雍需要孤这样做,与其他人无干,更与他人的信任无关。”
“孤这样说,你们可能明白?”
范镇叹息一声:“是末将狭隘了。”
秦桓微微摇头:“时因事异,若当时我没能真的带回来北境需要的粮草,那将军的这一兵行险着,就成了士兵和百姓们最后的救命稻草。”
只能说,时也势也,谈不上是非对错。
颜水儿在一旁听得一脸复杂,却也到底是松了一口气。
范镇看着齐齐沉思的两人,笑了:“好了,不谈这个了,今夜殿下和公主前来探访末将,可不是专门为了此事吧?”
颜水儿被范镇调侃得老脸一红。
别人不知道范镇还不知道吗?她这个公主就是假冒的。
突然被知情人这么正经的说出来,实在是有些尴尬,她连忙接过了话题。
“是这样的,今夜殿下带我过来,是想向范叔询问一些当年关于镇北将军府的事。”
颜水儿说着说着,端正了脸色,语气中也带着点严肃。
“还请范叔告诉我,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为什么徐府会突然被判通敌叛国?家姐当年逃离后又去了哪儿,最后又葬于何处?
还有我,为何在众人的眼中,徐家二小姐早已逝去,甚至……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徐家的女儿。”
范镇沉默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,告诉她这个真相。
可看到颜水儿眼中的执拗和坚持,终究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随即侧首,对着秦桓道:“殿下,可否劳您去偏房等候一会儿?”
大将军家当年的事,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。
尤其,这个人还是那人的儿子。
被点名的秦桓微怔。
颜水儿严肃的神情微松,美目担忧地望向他,还带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迟疑。
回过神来的秦桓对着她摇头,随即面色平静地对范镇微微颔首,而后起身,走到颜水儿的身边道。
“别担心,我就在隔壁。”
“等时间到了,我来接你。”
颜水儿知道,他只是隐晦地在告诉她,他当初的承诺一直有效。
不论发生什么,他永远都是她坚强的后盾。
听凭她的依赖。
颜水儿对着她缓缓一笑,柔和了目光:“嗯。”
秦桓离开了,颜水儿收回目光,看向病床上的范镇。
“范将军,现在您可以说了。”
范镇微怔,而后重重叹了口气,没有执着于纠正她的称呼,而是对着身边的凳子道。
“坐过来吧。”
颜水儿依言坐了过去,端正地看着他。
而范镇也明白她的迫切,或者说是时间的紧迫,待她坐好后,便开始沉声讲述了那段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