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个兔子,他正经不正经?
王总管心里七上八下的,咽了咽唾沫,小心翼翼地确认:“王爷说的是,白白的兔子,还是……俊俏的兔子爷?”
伸着手让小厮为自己更衣的镇北王,被问得不耐烦了,“本王哪儿知道,你就不能把所有品种的兔子都养了?”
他也不清楚王妃要吃的是白兔子还是灰兔子,还是俊俏的兔子。
王总管见状,也不敢再问下去了,如今王爷的耐心是越来越差,他怕自己问多了又要被发落回冷院子坐冷板凳。
刚做回总管,他不能辜负王妃的一片苦心啊。
因此王总管只得应了“是”,便忧心忡忡地离开了。
希望王爷要养的兔子,不是他想的那种不正经兔子吧。
毕竟前头刚来了个蔺侧妃,若这个时候突然发现王爷喜欢兔子爷,那他和王妃算是彻底没戏了!
之后,王总管一边要筹备迎侧妃的喜事,一边又要搜罗各种各样的兔子往庄子里送去。
慕琛交代过后就没管了,因为南邦突然来信,称年末将要派出来使拜访大夏。
纪太师谨记着女儿说过,三个月后南边必有动乱,至于是天灾还是人祸尚且未定。
此事他也上禀给了皇上,只不过用的是纪家老五的名头,而皇帝对纪家人的话向来看重。
是以,对于此次南邦来使,皇帝十分重视,并命慕琛暗中警戒。
这些天慕琛都是为了此事在宫里宫外地忙碌,连带着就忽略了王府的内务。
等到他回过神来,才发现蔺雪茹已经被抬进门了!
——王爷迎侧妃,并不需要王爷亲自去接亲,只需要王府派出迎亲队伍,将侧妃由侧门抬入王府,然后侧妃向正妃敬了茶,便可伺候王爷了。
这晚慕琛刚进王府,便被王总管请到了偏院。
只见偏院里张灯结彩,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,看得慕琛一怔。
“王爷,快进屋吧。”王总管弯着腰,恭声请道,“春宵苦短,别让新妇等久了。”
慕琛:“!!!”
他的心猛然激动起来,迫不及待地问:“这是……王妃的意思?”
王总管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提王妃,但很快又释怀了,王爷这是在意王妃的想法呢。
“是啊,这一切都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办的,王爷请放心吧。”
纪灵笙,愿意与他圆房了?
慕琛强行压下内心的狂喜,大步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顿住。
“不行,本王刚从军营回来,一身臭汗,须得沐浴更衣才能进去。”
说着,慕琛转身低声吩咐王良:“命人去主院取来本王的新服,并速速送来热水,本王要沐浴。”
听罢,王总管忍不住道:“没必要吧?”
睡个侧妃而已,用得着搞那么大阵仗?
当初王妃入府都没这待遇啊!
王爷真是分不出孰轻孰重!
慕琛却已是不悦了,但碍于今日是他和王妃的大喜日子,他强忍住了发脾气的冲动,低喝道:“少废话。”
王总管只得心底为王妃抱不平,不情不愿地去传令了。
屋内,蔺雪茹等了许久,等来的却是婢女来汇报:王爷只差临门一脚时,却又掉头走了。
蔺雪茹顿时心生恼怒,一把掀了盖头,气愤地道:“那纪灵笙就是故意的!这破落小院子是她先前住过的地方,这床也是她睡过的,如今却拿来当本侧妃与王爷的新房,不是寒碜本侧妃是什么?!”
“嘘,侧妃您小点声,若被王府的人听见了,王妃定要生气了。”婢女连忙出声阻止。
“依奴婢之见,王妃倒是真心为了侧妃着想,否则她大可不必亲自操劳侧妃与王爷的喜事。”
“但今日侧妃入府,王妃给足了侧妃排场,又送了新婚大礼给您,祝贺您与王爷早生贵子,所以侧妃实在不必胡思乱想,反而是自寻了烦恼。”
蔺雪茹听得一肚子火,愠怒地瞪着婢女:“连你也替她说话?你究竟是她纪灵笙的人,还是我的人?”
见状,婢女立即跪下,诚恳地道:“侧妃,奴婢自然是您的人,奴婢也是希望您日后能过好呀!如今老爷夫人都不在京中,侧妃若是不把心放宽,事事都要计较,那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!这是王府,到底不是蔺府呀!”
一番话说得蔺雪茹眼中泛起泪光。
同时也激起了她对纪灵笙的怨恨。
“都是纪灵笙害了爹爹和兄长,今日她所做这些,只是因为她心中有愧罢了!我绝不会受她一点小恩小惠,便忘记她曾经做过的孽!”
说着,蔺雪茹的目光变得冷冽。
“香兰,把娘走之前交给我的东西拿出来。”
婢女一听,面色霎时一变。
“小姐……”她怕得叫回了从前的称呼,“万万不可啊,那可是王爷,一旦被发现,小姐清誉有损不说,将来如何还能再博取王爷欢心啊!”
然而蔺雪茹意志坚定,她自嘲一笑,“若连今日都不能留住王爷,我在这王府又何谈将来?至于清誉,事到如今,我还需要它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