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早已寻找好射击角度的狙击手开的枪。

陆可可感受到控制的力量消失，听到那人倒在地上的声音，而她的双膝也紧跟着一软，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。

她没有摔倒在地上，顾九辞快步走过来，用力撑起她的手臂把她带起来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陆可可脸色惨白，双眼失神空洞，眼眶微微泛红，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。

良久，她才机械的摇摇头，“我没事，那个孩子….我没救下来。”

原来是自责。

顾九辞松了口气，担忧的看了她数秒，才开口道：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，不用有负罪感，我们是军人，不是圣人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，尽量让战争尽快结束，那些无辜受害的人太多，若是每个人你都耿耿于怀，那说明你…”

他声音一顿，声音发沉，“不适合战场。”

陆可可从呆滞中回过神，眼神恢复几分清明，声音很轻，“我是军人，可也是活生生的人，那个孩子才几岁，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恐怖分子的枪下，我….做不到无动于衷。”

顾九辞大概能想到她经历了什么。

可他们这样的人，又有谁是冷血冷肠的，只是多年来见过太多这样的画面，早就麻木了。

他松开抓着她的手臂，往后退了一步，“先回去吧。”

陆可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，跟着他上了直升机，没有再回居住的旅馆，而是去了贞国的一个作战基地。

这个基地都是男人，特意为陆可可单独准备了个房间。

她一直没睡着，胸口难受的厉害，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产生的心悸和应激反应好像再一次出现了。

第二天她是在敲门声中醒来的。

她睁开眼，面露倦态，可眼神却很清醒，眼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血丝，看起来有些骇人。

顾九辞看到她这个样子，立刻沉下脸，“出来，心理师在治疗室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