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人其实对庄荣渊的兵变早有预料,司元一死,庄荣渊被架了起来,来去无路,只能提前亮出底牌来,否则就只能乖乖接受圣旨降罪。
所以赵大人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到了皇城之下,就算是庄荣渊拿下了无数军队,势力庞大又如何,他的强力底牌已在此恭候着他,只要他一出现便成瓮中之鳖,必让他有来无回。
可是......
子时已过,西直门传来被攻破的消息,庄荣渊带着大军连夜攻打离上安不远的云河州去了——
赵家主这一次失算了,扑空的城门,兵情告急又毫无准备的云河州,一夜之间成了天字军的据地。
赵家主气得摔了杯子,满脸愤恨,云河州兵变,天字军取得全方位的胜利,连带旁边好些镇郡皆落入天字军手,而且满朝十数位重臣和手握军机要务之人都归顺了天字军,可以说这一次对朝堂是一个极严重,甚至毁灭性的打击。
“居然让那厮成功了。”赵家主气得牙痒痒,他苦心背后经营一切,就是想不动声色除掉河中侯府与儒诚王府两大劲敌。
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能独揽大权,待皇帝病入膏肓直接报政,顺其自然的夺位立朝,但没想到天字军暗中积蓄了如此庞大的能量,虽然是被逼起兵,却不得不说这支队伍真的训练有素,一夜间的成就已风靡整个上安。
天启帝一病不起,咳得不行,一日三餐都要汤药吊着,容妃一直在身侧照应,对赵大人的回话天启帝只应和的哼了一声:“果然早有准备。”
“是啊,这支天字军训练有素,可见庄荣渊早有异心,那日太后丧仪上咄咄逼人也不过是为自己起兵造势罢了。”赵大人冷哼。
天启帝狂咳不止,看起来脸色比前几日越发不堪,眼下一片淤青,他说:“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,舅舅办事,朕还是放心的。”
“皇上,这......”赵家主一副为难表情。
容妃在旁说道:“赵大人,皇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只怕也不好传到朝堂上,既然皇上有心让大人暂代协理帝权,那赵大人就临危受命,不要再推拒了,天字军来势凶猛,又离上安最近,实在是皇上心头大患啊。”
皇帝点头:“爱妃所言甚是,舅舅放心去做吧。”
赵大人唯唯诺诺的躬身退出去了,容妃起身去点起了安神香,又亲自喂天启帝吃药,天启帝喝了两口摆手说苦,容妃笑了笑:“良药苦口嘛。”
天启帝也笑了:“庄荣渊起兵,没有往皇城来,却远走云河州,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皇城这边埋伏重重一般。”
“赵大人的布署除了皇上外,并无其他人知,想来庄荣渊是早就如此打算好了的吧。”
“云河州啊,真是选了个好地方。”天启帝也不得不承认,他们是一早就想好的对策。
突然,天启帝握住了容妃的手腕,轻重合适地道:“这两年来来去去,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最合朕的心意,有你在朕的身边,朕甚感安心。”
容妃心里发了个怍,每次天启帝说这种柔情款款的话时,她都感觉下一秒这个帝王就要变脸。她强自笑了笑:“有皇上陪着臣妾,臣妾也甚感安心。”
皇上看着她,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便又躺回床内睡下了,太后丧仪上被庄清和与庄荣渊连番激怒生气,他的病算是急转直下,一时半会儿真离不开这床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