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清和前脚刚踏离宫门,后脚庄荣渊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:“庄清越!”
这清脆响亮的一声唤使得众人都一时有些没回过味儿来,庄荣渊冷笑着拾阶而上,走着庄清和刚才走过的位置,一步步接近那盛怒中性情难辩之帝王:“你放心,我不会指责你对河中侯府的处理如何不当,因为没有必要。”
“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曾上书希望你能重查我父王之死。”庄荣渊走到他面前道,“可是面对那么多的流言,你除了武力镇压,却始终不肯重查,到底是为什么,今天也当着太后最后的面,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待吧。”
今天这日子是怎么了,一个个的,接二连三的,大臣们个个瞪眼看着,手心背心全是汗。
庄荣渊却是刻意选在天启帝盛怒之时,如果今天庄清和激怒不成功,他自然不会行动,如果成功,这将是他们的楔机。
“庄荣渊你这是想干什么,也想造反不成?”天启帝怒瞪着他,“朕现在心情不好,你再敢上前一步,信不信朕就杀了你。”
“就像为了夺传承图,杀了我父王一样吗?”庄荣渊质问道。
嘶——
肉耳可听的人群里传来齐齐的倒吸凉气声。
帝王与臣之间,气氛降到了冰冷,整上殿堂之上紧张到让人不敢呼吸。
“你说什么?”天启帝眉头一黑,看向他。
“刘大人所说的那位司元,也就是三皇子之前贴身护卫现在在我的手里,皇上,现在就告诉大家吧,武直门兵变的真相。”
“放肆。”
“还有,岁和寺外侥幸没死的安浅郡主,我的亲生妹妹,她已经恢复了神智,记起了那日在岁和寺发生的全部事情,她说她亲耳听到杀死父王的人说:图要夺,人要杀,如此才能向皇上交待。”
又是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有大臣大胆开口:“郡王爷,事关重大,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啊。”
“刘大人死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够清楚了,他武力镇压那些对他不利之言论,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其心虚吗?”庄荣渊道,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所有人,武直门兵变是他一手策划;我父王是他亲手所杀;秦家,谢家,也是他亲手所灭,如此残暴不仁之人,如何当得天下之主?”
“难道真如传言所说,之前所流传种种,那白条上所书之所有事情难道全是真的?”
“皇上,何不召那司元上堂对质,以证清白啊,否则如何服这天下悠悠众口。”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天启帝已然退无可退。如果说刘大人死时还总能蒙混一时,即使掀起巨大风浪给了天下无数人以造反借口,但庄荣渊这个皇室子又站出来再说一次,天启帝被逼至墙角。
要么是请司元出来自证清白;要么是杀了庄荣渊继续蒙混,但大臣们显然一个个也是哆哆逼人不许他再蒙混过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