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涛在一侧附和,“等日后捉拿了朱魏驰,本官也会进言,不会为此而重责他。”
安重华又道:“皇恩浩荡,朱将军也该心有感念才是。
边关局势紧张,朱将军离开,不久之后与南疆必有一战。不知将军对接下来的战局是如何看待的?”
这下,连朱魏骞和朱魏文都不由得看向安重华。
这女人比龙涛更加恬不知耻,将皇帝的刻薄说成皇恩,还妄想被抹黑成罪人的朱尧,再来指点边关局势?
她是疯子还是傻子?亦或是两者皆是?
朱魏骞正控制不住要反唇相讥,就听朱尧沉声道:“南疆来势汹汹,这任南疆王又是野心勃勃之辈。
此前占据大庄三城,已然撑大了他的胃口。
就连我都没有信心打赢胜仗,这战局不论交到谁手上,都是必败之局。”
朱魏骞和朱魏文立即反应过来,迅速低下头颅掩饰神色。
幸好最浅显易懂的朱魏驰不在,不然听朱尧这一通胡诌,定然要露馅。
龙涛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动静,全副心神都被朱尧所说的话吸引。
“必败之局!”
这四个字让他瞬间心惊胆战。
必败之局,就连朱尧都没有必胜的把握,那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块烫手山芋。
这么说,押送朱尧回临安,反倒是救了他。
知道这一点,他几乎是抓心挠肝地难受。
“蒋吉将军在军中历练多年,战绩不凡,依朱将军看,他可能挑起边关的担子?”
“蒋吉?”朱尧嗤笑一声,不屑地摇摇头,闭口不言。
这副态度惹得龙涛越发提心吊胆,直想抓着他的肩膀摇晃逼他说下去!
他又转头盯着安重华,期望她继续问下去,却见她也低落地摇摇头,转身离去。
这……可如何是好!
他一跺脚,转身去找蒋吉商量了起来。
蒋吉在朱家军中多年,却能轻易被庄飞云拉拢,盖因在军事上并无太多才能,不过孔武有余而已。
听了龙涛的话,也有些迟疑起来。
“朱家军中的将士人人唯朱尧马首是瞻,换了主将,胜算的确大打折扣。
且朱尧此前在南疆军手中连失两成,南疆人的确不好对付……”
他说将士们唯朱尧马首是瞻,他自己又何尝不是!
一听朱尧对战局的分析,他竟失了开始的雄心壮志,变得踯躅不前。
“如此说来,这主帅的位置你是不敢坐了?”
蒋吉红着老脸一声不吭。
龙涛失望不已,没想到殿下千辛万苦拉拢的,竟是这样一个无能的软蛋。
然他自己此刻也是束手无策,只得写了密信快送回临安。
即便快马加鞭,信件一来一回也要十几日。
可如今他已经没有十多日的时间可以耗在边关了。
这局势,真真是进退两难。
翌日一早,他乌青着眼圈,毕恭毕敬候在安重华营帐门口。
“今日卑职便要押送朱尧返回临安,本要指派蒋吉将军担任主帅。
但他昨夜旧伤发作,今日竟然起不了身了。
卑职忽然想起,安慕是郡主举荐,在陛下身边深得重用,想必可以担此大任。”
安重华好笑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