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杀我,你的项上人头还想要吗!”
被他点名之人,甚至县衙外的百姓,无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丑态百出。
这般惜命,为何动手之时,不知道惜别人的命?
他将自己高看一眼,自认为可以肆无忌惮残杀别人。
殊不知在更高掌权者眼里,他的命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后可以随时夺去的东西而已。
高座之上,庄飞云痛心疾首地沉痛摇头,“杀人偿命,法理难容。方才我就是太过顾念姑母,才一时怜悯。
唉,等行刑之后,我自会将你的头颅送到姑母手上,以抚慰她的一片真情。”
黄禄:“……”
他的头颅,和他完好无损的人,能一样吗!
他还要大叫,安重华一个眼神示意,便有人再次将他的嘴堵上拖到一旁。
黄禄这桩案子,不过是开胃菜。
今日要劳动庄飞云大驾来审问清楚的,是另一桩惊动整个桃城,甚至是撼动整个大庄的大案!
“殿下重情更重律法,实在英明。既然此事已了,接下来,便请殿下做主,审清胡鹤扬一案。”
这番话,听得庄飞云顺耳极了,连忙挺胸应是。
不知不觉间,安重华竟已取代庄飞云,全然掌控县衙内的大局。就连庄飞云都情不自禁被她牵着鼻子走。
原本还心怀侥幸的胡知府,此刻不禁一阵颤抖胆寒。
想来只要安重华在,无论谁来主审,都不会让他好过。
他的猜测丝毫不错。
胡十六娘早已等待多时,一被安重华示意,立即跪倒在地,将在胡府发生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。
她长得艳丽无双,庄飞云对她自然也就多了几分耐心。
加之她提起妹妹十八娘的遭遇时,心痛难当,泪盈于睫,惹得在场之人无不生怜。
庄飞云几乎是一边怜惜地看着十六娘,一边对面无人色的胡知府怒目而视。
直至最后,胡知府已是满脸绝望,嘴唇因害怕和恐惧而不住颤抖。
“胡鹤扬!你借着一城知府的身份肆意笼络朝臣,玷污清白女子,人证在此,还不将你勾结的人尽数招来!”
作为皇子,庄飞云好歹保留了那么一点政治敏感度。
一方大员疯狂结党营私,历来都是掌权者最为忌惮的。
庄飞云虽然还只是皇子,却早已将这座江山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,因此哪容得了胡知府这等明晃晃挖他墙角的行为。
胡知府害怕到极致,竟然生出奋力一搏的念头,倏地睁开双眼直直看着庄飞云。
“罪臣愿意如数交代,只是这份名单,牵连甚广,请殿下允许罪臣私下密谈。”
庄飞云初时还未反应过来,刚要失口拒绝。
下一瞬,却立即想到,这份名单蕴含着巨大的利益可供他运作!
一时间,他的心砰砰狂跳起来。
结党营私这种事,放在别人身上,自然是令人忌惮。
可若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,是他庄飞云自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