俨然忘记他才是那个亲自下命惩处林曼桃的人。
林曼桃身子倏然一僵。
怎么回事,庄飞云的态度,怎么变得这么快。
比之昨夜,完全就像两个人!
一夜之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这个疑惑,同时也横亘在安清和心中。
为什么,庄飞云对她的魅力好似全然视而不见,一颗心完完全全偏向林曼桃身上,还当众责罚她?
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!
恐慌,无比的恐慌再度蔓上安清和的心头。
庄飞云,可是她最大的依仗和筹码!
该死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殊不知,生死之劫近在眼前,那系统再大的能量,也无法让庄飞云忽视这次危机。
此刻他已将林曼桃的头脑当成了解决此事的最大依仗,心智坚定之下,系统的魅惑能力自然大打折扣。
抱着林曼桃一路回了房,庄飞云几乎是亲自伺候她擦拭了身子。
铁汉柔情,若是换了安清和只怕会溺死在这宠爱之中。
而林曼桃?
她拎着裙摆弱柳扶风地跪倒,“多谢殿下维护,可曼桃害殿下和皇子妃彼此争执,是大罪,还请殿下惩处。”
此时此刻,庄飞云哪有心思管安清和如何想,又哪有心思欣赏林曼桃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,大手一把将她拉起。
“这些都日后再说,只此刻,有一要事,需得你出谋划策。”
林曼桃目光一闪,这才明白他所作所为的缘由。
心中霎时五味杂陈,无处言说。
“曼桃愿为殿下分忧。”
两人凑头私语起来。
另一头,临安城门缓缓打开,早已在排队等候的百姓鱼贯而入。
对他们来说,这如同往常一样,入城去买卖粮食,添置新衣。
丝毫不知,今日的临安会是多惊心动魄的一天。
安重华的马车,随着排队的百姓,一同悄无声息地入了城。
“郡主,可要先回府一趟?”
安重华撩开车帘,目露怀念地看着临安的车水马龙。
桃城作为文人齐聚的府城,茶寮酒坊成日都围满高谈阔论的书生,书卷满城。
而临安,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却都随处可见。
难怪钱家祖籍桃城,却也费尽心思往临安来做生意。
想来,只有这样满是包容的都城,才能让各地各行之人安心扎根。
同样,也只有在临安,将该处置的人处置了,百姓才不会对这个朝廷失去希望。
“不必回府,直接去大理寺。”
作为回京待审的罪臣,如今胡鹤扬正关在大理寺内。
他趴在百姓身上吸了这么久的血,用女子血肉铺出青云之路。
今日,就用他这颗肮脏的头颅,为大庄做出最后一丝贡献吧。
云娘目露心疼,忙道:“那将马车赶得慢一点,我下去为郡主买些口粮。”
不等马车停稳,她便撩帘一跃而下,蹬着步子往街边的包子铺跑去。
安重华好笑地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,正要吩咐车夫原地等上一会。
忽地凤目圆睁,猛地探出身子大喊:“云娘小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