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这些,她的脸色止不住地泛起了白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,“玄湛,很抱歉我现在才能坦白,这个不是小事,如果你介意,后悔和我求婚了,可以反悔的,我们也可以……离婚的。”
之前她想离婚,是以为玄湛在婚姻存续期间,与白心悦勾勾搭搭,要在她的脑袋上种青青草原,她自然不能服输,所以要分他的身家。
但现在,玄湛选择了她,起码目前来看,他也没有和白心悦有什么不轨,而问题出在她的身上,他若介意,她是不会有怨言,也会配合他离婚的。
毕竟,不能生就是不能生,这是个无解的问题。
说完这些,她咬着下唇,等着玄湛的回答。
而他,始终一言不发。
卧室里安静极了,落针可闻。
室外好似起风了,凉风一直往里吹,聂娇娇也不知道是心凉,还是被那风吹的,她的身体微微发冷。
有时候,沉默是不是也代表了答案。
果不其然,她感觉到玄湛忽地站起了身,然后大步往外走去。
她抬起眼时,只看到男人走出卧室的背影,步伐甚至有些快,那样地冷漠。
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,聂娇娇努力地勾了勾唇角,还是挤不出一丝笑。
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吧,本来她和玄湛之间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,一直脆弱得很,现在她不能生育,他不能接受是很正常的。
是啊,再正常不过了。
尽管道理都懂,也做好了心理预期,可是她的心还是被强行剜走一大块一样,难受得紧。
她无力地倒回床褥中,抬手捂住眼睛。
她不想让自己难过,就努力转移注意力,去想别的。
她想,还好租的房子没有退,她明天睡醒就可以直接搬走,还有妈妈转院的事情,依旧可以继续。
离婚之后,她也不想呆在帝都了,换个环境疗伤。
反正时间是最强大的解药,再难过,也会随着时间过去的。
就是这次离婚分不了钱了,她手上的存款不知道够她生活多久……
就这么胡思乱想间,脚步声又渐行渐近。
聂娇娇愣了下,还没来得及挪开手,肩膀就被握住,下一刻,人被拉了起来,紧接着被用力地抱紧,那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揉入他的骨髓里面一样。
她都感觉到了疼,反射性地挣扎了下。
“别动,让我抱会儿。”男人的嗓音沙哑至极,含着砂砾一样,就像是……哭过。
聂娇娇被这个念头惊住了,想要扭头去看,可是她被死死搂在身前,根本动不了,也就看不到他的脸庞,她轻咬了咬下唇,唯有轻声道:“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刚才什么都不说,就那样走了。
现在忽然间又回来,二话不说又这样抱着她。
到底几个意思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