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在走了两步后,又立马停下。
韩妈毕竟是她身边的人,再怎么也不能当众斥责。
否则她以后还怎么见人?
就算是看在当年韩妈离开顾家,也要陪在她身边,亡命天涯,患难与共的情分,她也不该这么冲动。
祁清雅深吸一口气,对楼梯间那边唤了一声。
“韩妈,你到我房间来一下。”
听到祁清雅的声音,韩妈笑容一僵。
只一秒就消失不见,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,对大家说道:“夫人叫我,等下再来跟你们聊天。”
说着慢悠悠往二楼走去,气定神闲,一点都看不出慌张和害怕。
“诶,你们说,夫人听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了没有?”
“谁知道呢!应该没有吧?”
“听到了又怎么样?人家跟着夫人几十年了,感情深厚,哪里是咱们能比的?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操心自己,小心哪天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呢!”
韩妈心思深沉,手段了得。
这种人最会算计别人。
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,还是老老实实好好工作,一心一意挣钱,比什么都强。
……
韩妈站在门外,深吸一口气,这才敲门。
“夫人,是我。”
“进来。”
“夫人,您有什么事,尽管吩咐我。”
祁清雅笑了笑:“你能忙的过来吗?”
“夫人这话说的,我有什么好忙的。”
“我看你这两天又是打电话,又是在楼下跟别人聊天,比阿寒都要忙,我都不好叫你帮我做事。”
果然,夫人刚刚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。
韩妈脸色微变。
但还是扯了扯嘴角装傻:“夫人您在说什么?我怎么听不明白呢?”
“我不管你真不明白也好,还是装糊涂罢,以后不要让我再在寒水居听到你说那些话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祁清雅神色温柔,语气却分外强硬。
“今天就算了,我念你是初犯,你又跟在我身边几十年,就给你一个面子,如果再有下次,你知道我的脾气!以后不许你再以赵然的去世,在寒水居胡言乱语!”
“一天到晚,把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,算什么?我不管是因为我不想计较,真以为这么多年我脾气好到,叫你连家里的规矩都忘了?何况这次算你幸运撞见了我,要是被阿寒听到你这些寒心的话,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,跟我辩解吗?”
韩妈眸光紧缩。
顿时就慌了。
“夫人,我……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咱们少爷着想,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啊,何况我根本就没说错,本来就是太太不懂事。是,谁家都会有人去世,不凑巧赶上了大过年,确实是运气不好没办法,可她死活拦着不叫人下葬算什么事?”
“我就不信她不知道入土为安这个道理!何况死人在阳间逗留的时间长了,错过了下葬的好时机,万一变成厉鬼,给寒水居带来霉运怎么办?”
“我一个下人不要紧,时好时坏都不重要了,可少爷他正年轻,万一被影响了怎么办?还有咱们顾家的后代,难道您希望顾家的子孙也因为太太的自私,世世代代都背着霉运吗?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祁清雅都被气笑了,“亏你还是跟我在国外呆了几年的人,怎么思想还是跟大清一样封建落后?你听听你说的那些话,像人说的吗?还扯出阿寒和顾家的子孙后代来,真是个蠢货!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