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当年的最后一战伤亡极其惨烈、血尸遍地，那次我收到消息得知其他兄弟都死了就一时冲动潜入敌营，原本我以为我肯定活不下来……”

“等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三哥还活着，可却是五哥六哥他们有意送死这才换了三哥一线生机……”程少关声音有些颤抖。

叶心睕依偎在程少关怀中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，问道，“后来呢？”

程少关眼眶泛红，那些他以为早就放下的事情，原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依旧是血淋淋的。

程少关声音很轻，像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，“后来，三哥跪在他们的衣冠冢之前求我……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，跪着求我，求我好好活着……”

叶心睕安静地听着程少关当年诈死脱身隐姓埋名，却偷偷跟在五皇子身旁做了一枚暗棋的事情。

又听他语气平和地讲着当年的战神是如何陨落，大宝和小宝又是如何被送到他的手上。

“他早就察觉到了暗流涌动、风雨将至，所以提前将大宝小宝换了出来，只是没想到大宝偷听到了送信人和我的谈话，偷偷留了回去……”

程少关抬手摸了摸叶心睕的秀发，“所以你不要怪大宝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。”

“那时候小宝还在襁褓之中，但是大宝已经记事儿了，还看着他的娘亲倒在血泊之中……”

叶心睕坐直身子，她双手捧着程少关的脸颊，面色认真说道，“还记得吗？我说过的，我并不是之前的那个‘她’。”

“所以我从来不怪大宝和小宝。”

“你……”程少关抬手用右手拇指轻轻将叶心睕脸颊挂着的泪珠擦拭干净，“为什么哭？”

叶心睕抬手胡乱用袖子擦了擦，嘴硬道，“没哭啊，可能没睡好熬得眼睛发酸而已。”

“我认真的，你别这样看着我。”突然来了个坦白局就算了，还看她看得这么深情。

叶心睕清了清嗓子，“大宝和小宝身上被人种了虫的事情，肯定是发生在当年，我看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和你三哥通个消息吧。”

“当年的人既然对大宝小宝下了毒手，肯定也没放过他。”

程少关微微颔首，“娘子说得对。”

“我和你说正事呢！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……”叶心睕瞪了过去，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。

“对了，你之前是不是在山上那个男人身上找到了一个羊皮图纸？”

程少关眸子微动，“你知道？”

这都知道？

叶心睕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，这个程少关身上的气势还挺能唬人的嘛！

她挺直脊背，冷哼道，“你也太小瞧我了！他身上的银票藏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，我还能不知道他还藏了张图纸？”

程少关身体猛然放松，有些慵懒地斜靠在一旁，“是我的错，我不应该放小瞧娘子。”

“不过，羊皮图纸事关重大。除了我之外，娘子莫要告诉其他人。”

“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，不过嘛……”叶心睕伸手往里侧床榻下面假意掏了掏，“喏，其实你之前拿到的那份是假的，我手上这个才是真的。”

“咳咳！”程少关被叶心睕的话惊到。

他猛然坐起身子接过叶心睕递过来的东西。

羊皮图纸刚被他拿到手，他就能从羊皮的手感上判断出叶心睕给的这份不论真假，至少比他手上的那份更像是真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