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伦说得理直气壮,好像能够嫁到纪家是黄春云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。
一向巧舌如簧的黄春云此时却沉默了。
直到今天,她才看透纪伦。
夫妻这么多年了,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么想的。
“离婚!”黄春云突然开口,眼中失望。
纪伦嗤笑,“想离婚?不可能,除非你把这么多年在纪家的花销全部拿出来。”
黄春云没想到纪伦这么不要脸,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。
“你还有脸说,我在纪家当牛做马,哪怕雇佣个保姆的费用也比我的花销大多了。我明天就去起诉离婚,你不愿意就等着法院传票吧。我倒要看看你们纪家的名声还有多少可以败坏的。”黄春云彻底对纪伦死心了。
纪伦以为黄春云只是吓唬吓唬他,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的慌了。
当初因为纪晏出轨,纪氏集团的股票已经降到了最低,老爷子力挽狂澜,出面留住了苏穗岁,这才让股票起死回生。
他若跟黄春云闹离婚,估计又会引起股票波动。再加上他出轨已经被黄春云知道了,老爷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!
衡量片刻,纪伦猛地起身,凶恶的威胁,“你可以试试,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。”
“你有本事打死我,纪伦,你个混蛋,你敢吗?”黄春云怒骂着,挺着胸,丝毫不怕。
“贱人!”纪伦火冒三丈,随便从桌子上拿了个玻璃杯,猛地向黄春云扔去。
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,直直朝向黄春云脑袋。
苏穗岁心头一惊,眼疾手快的拉开黄春云。
“穗岁!”黄春云惊呼。
玻璃杯结结实实的砸到苏穗岁的手腕上,登时震得整个胳膊都是麻的,几乎疼到了心里,甚至融进血液里,只感觉浑身疼的难受,就连脚趾都隐隐发痛。
她闷哼,说不出话来。
纪伦没想到会打到苏穗岁,吓傻了眼,愣在了原地。
黄春云紧忙看向苏穗岁的手腕。
瞬间浮起红肿,手腕周围大片大片的淤青,甚至连胳膊都隐隐发青。
“我……我去拿药……”黄春云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,跌跌撞撞的跑去拿医药箱。
刚刚无论纪伦打的有多重,她都没哭。就连知道纪伦出轨,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失控。
而见苏穗岁因为保护她被伤到,她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没有感受到温暖的人,哪怕毫不相干的人给她一根即将熄灭的火柴,那微不足道的温暖也会铭记一辈子。
更别说苏穗岁几乎替她挡了致命的伤害。
不到一分钟,黄春云把医药箱拿了回来。
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,甚至连碘酒都拧不开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苏穗岁用没受伤的手拧开了,递给黄春云。
黄春云接过,拿起棉签,沾了几下碘酒,小心翼翼的在苏穗岁手腕上擦拭。
苏穗岁“嘶”的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我轻点。”黄春云哽咽着道,手上的动作更轻了,一边吹着,一边擦拭。
好不容易才擦好药,包扎好。
黄春云生怕苏穗岁的手腕留下什么病根,不放心的问着,“你明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苏家父母要是苏穗岁受了这么重的伤,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!